這一大盤我吃不了,拿來跟你分食的。
哦,實在是抱歉,我這就再去給貴客備上一盤。”
武照說完,放下了羊肉,轉身出門。
杜少清和馮智戴同時看著那盤羊肉,馮智戴心說這夫婦兩個好像行事一個風格呀,都是這麼不羈嗎?
杜駙馬隨意的跟夫人打情罵俏也就罷了,畢竟自古風流多狂士。
可這位杜夫人竟然這麼直白的在客人面前說要跟丈夫分吃一盤肉?這也太……太、太不雅了吧。
如果馮智戴知道狗糧一詞的話,肯定會說這夫婦兩個明擺著在撒狗糧呢,可惜那個年代還沒有這個說法。
武照也不是不知道禮儀,其實是她怕說的不清楚了,自己的丈夫制定要拿著羊肉跟客人分著吃,那才讓她接受不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大方說出來,反正對面之人也不認識,何必在意他人眼光?
良久之後馮智戴感慨道:“駙馬和令夫人當真是世間少有的真性情,智戴佩服。”
“哈哈哈哈,有道是人不風流枉少年,見笑了。
不知道二公子可曾婚配?看你我年紀相仿,想來一定也有家室了吧。”杜少清笑道。
“哪裡,智戴尚未成家自立,有道是大丈夫功業未建何以家為?所以還未婚配。”
這……倒是奇了,杜少清心說,這個年代,這個身份地位的,二十多歲,還不成家婚配的人,實在是少見,看來這位公子也不是一般人。
不多時武照再次端了一盤羊肉上來,給了馮智戴,同時她自己真的就坐在杜少清身旁,夫婦二人一起跟客人閒聊起來,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妥,倒是讓馮智戴有些尷尬了。
但凡大世家大貴族,有身份的人家都講究個男女不同席的,如果有客人,最多就是女主人出來露個面以示尊重,可沒有女主人作陪的,這是規矩。
為何這多少年傳下來的規矩,一條條的都在杜家被打破了呢?馮智戴看不懂了。
不過儘管如此,看著面前對坐跟自己談笑風生的夫婦二人,馮智戴心中更是升起了無限好奇,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判斷,這位杜家二夫人,似乎不是普通的平妻,看起風度倒像是位奇女子。
從之前武照一進門,馮智戴就被驚豔到了,對武照燃起了一絲興趣,後來知道竟然已經名花有主,心中還是有些悵然的,這麼多年仍未婚配,皆因自己眼光太高,嶺南又沒有自己看得上的。
而這次入長安,馮智戴心中清楚,父親馮盎嘴上說是開闊眼界,實則也有趁機幫自己擇偶的意思,畢竟長安的姑娘可都是貴族高官之後,身份是足以配的上馮家。
杜少清看到對面的馮智戴臉色不太對,還以為是不習慣這樣的形式,連忙客氣道:“二公子可能不太習慣我杜家這種待客方式,其實在下鄉野出身,雖然做了個駙馬,但無官無職僅僅是個看病的郎中。
所以家裡隨意慣了,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包涵。”
馮智戴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這也太無恥了吧,就算我初來乍到不了解情況,你也不能無視我的腦子吧,我才不信一個鄉野出身的郎中有本事娶了公主還能另娶的。
三人客廳閒聊著,醫館外面有湧進來一群人,這是弘文館請假出來的這群小子,顏師古也是心情好開了恩了,竟然讓學堂放假一天,鼓勵同學有愛去探望。
還別說,這次來的除了在大貓爪下有陰影的幾人外,幾乎其他同窗都來了。
“萱萱姐,你在哪裡呢?我們來看你和小喵喵了。”程如玉站在太醫館後面院子裡大喊道。
“這裡這裡……
呀,你們怎麼都來了?”小萱萱很快從病房中跑了出來,看到所有同學都來了,還是很驚喜的。
眾小子簇擁著進了病房,程如玉解釋道:“我是關心你和小喵喵,跟夫子請假的。
他們是想來探望一下小喵喵,趁著機會跟他交個朋友的,你知道的,他們所有人都很眼紅小喵喵的。”
說完之後程如玉就一下撲在了小喵喵身上,看著那受傷被包紮的地方,還透著血跡,程如玉心疼壞了,小聲問著大貓疼不疼?
是這樣嗎?
小萱萱眼神掃過了其他人。
眾同窗齊齊點頭,“嗯嗯,萱萱師妹,我們沒法也有個小喵喵寵物,但是我們都很喜歡你的小喵喵呀,只是他去學堂的時候太兇了,大家有些害怕。
你看這次能不能讓我們跟他交個朋友?”
年長些的段珪主動替大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