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清暗道此人心細,於是嘆息一聲開口解釋道:“高昌可不是我杜少清一家的仇人,他卡在西域要道,年年都在勒住我們所有商人的脖子。
倘若讓他們得知我們將絲綢賣上天價,恐怕人家就不會只要過路費了,直接壟斷了西去的絲綢交易都行。
所以這絲綢換黃金的事情,必須在滅了高昌之後提出。
當然了,還是那句話,今日的事情,就是個入門考驗,為商著不知大義報國在前,根本就沒資格跟我們分這塊利益。”
好吧……這麼一解釋,沒人再有異議了,都說杜駙馬高明。
可是很多人還是不解為什麼他捨得將利益分給他人,如果杜家商會一家做的話,豈不是守著一座金山了?他杜少清圖什麼?
這就是個人眼光問題了,杜少清雖然貪財,卻並不愛財,他也不是為了賺錢而賺錢的。
拿出這份天大的利益,可以拉攏團結大唐的商人,使整個商人階層不再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戰,這就是目的。
定下了有哪些人一起分蛋糕,接下來自然就是怎麼分的問題了。
杜少清提出了自己的計劃,那就是大唐從西域出去的絲綢總量以後要每年定下來。
然後大家各自從這個出口總量裡面分佔幾成,就按照此次捐款軍費的比例來分好了,這樣最是公平。
這還是真是個新奇的分法,許多人心想。
更多的人則是有點後悔自己投入少了,要是早知道這麼分的話,之前就不該投入一百貫,而是應該將全部家當都投進去的。
可是有人看出問題了,“杜駙馬,照你這個分法,公平似乎沒得說,各安天命捐的多佔得多,大家事先都不知情,佔多少那是個人運氣。
可是你怎麼保證從西域出去的絲綢總量是多少呢?畢竟這天下從西域行商出去的,可不止今日到場的,許多其他州道的大商會可是沒來呢。”
杜少清撫掌大聲為此人叫好,這個問題提出的很關鍵。
“以前我們不能保證,是因為西去之路在高昌手裡,但是以後就可以保證了,因為高昌被我們打了下來,大唐是要駐軍鎮守的。
所有出關商貨都要經過邊軍查驗才能出去,而控制絲綢總出口量的方法,就是這麼簡單。”
“如果有人不服呢?”有人問道。
“不服?高昌是誰出錢打下的?是我們,就相當於我們出錢,朝廷出力,共同拿下了西行路上的關卡,他們不服怎樣?誰讓他們沒出錢呢?”
都不用杜少清回答,很快就有人想通了這裡面的關竅,說的句句佔理。
有些膽小的商人小聲道:“這樣的話,有些太霸道,怕是要得罪人呀。”
“膽小怕死的可以自動退出,一點膽子都沒有,還做什麼生意?”旁邊有人不屑道。
你怎麼……
看到說話的是貴族大商人,那人只能忍下不再多言,惹不起。
杜少清擺手讓大家停下了爭論,並且解釋說道:“在場的大家雖然手上擁有著西域絲綢的經營權,但並非就一定要去親自經營的,可以自願選擇做不做生意,也可以選擇將手上的份額轉給他人。
甚至可以租借給他人,比如說我杜家商會一年有權出口兩萬匹絲綢,但我們人手不足經營不過來,就可以將其中的一萬匹交給別人來做。
當然了,別人用了我們的份額,我們杜家商會自然是要從將來的利潤中抽成的,我們什麼都不做,就能用這個份額賺上一筆,也是不錯的。
而且這樣會有個好處,讓很多想做絲綢生意的人有錢可賺,也免得人家說咱們這群人太過霸道。”
話音剛落,范陽盧氏之人大喊道:“如果杜家商會有意轉讓一部分份額的話,我盧家商會第一個接手,多少都接,全要!”
眾人哈哈大笑,可不是嘛,誰會不要?佔據多少份額就代表著以後能從西域行商中賺多少份額的錢財,不要是傻子。
看到大家熱情很高,且達成合作很快,杜少清趁熱打鐵道:“定下了分成的問題,那就來說說經營的事情。
第一點就是以後往西域出貨賣給誰,走多遠,各地定價問題,都要我們仔細來商定,一定要統一定好,不得再有人私自更改價格擾亂市場。”
“沒錯,咱們都說好了,誰要壞了規矩,就將之踢出去!”
“這第二點就是高昌的問題了,我們這門生意想要做大做強,必須有個強有力的後援支撐,說白了就是西行商道上的護衛隊。
陛下有意在高昌常年駐軍十萬保護西行商道,所以這養兵十萬的錢,我們要拿出來。”杜少清說出了最終目的。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