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認為郭副部長的兒子才是如今年輕人的常態,劉嫚能在這個年紀,到達如此水平,除非她從自幼年學字起,就兩耳不聞窗外事,心無雜念,生活寡淡,不受任何網路的誘惑,不與小夥伴出去玩,每天睜眼學字到閉眼,恨不得把筆當做自己的玩具。
想到這,歐陽岑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笑,怎麼可能!現在寺廟的僧人都做不到這個地步,況且劉嫚還是一個網紅,離不開網路。大概是他見識不夠,世上總有例外,萬一她是罕見的絕世天才呢。
電視臺的人非常想給劉嫚一個特寫,奈何不敢違背評委的意思,只能儘量拉近鏡頭,讓電視觀眾能稍微看清楚劉嫚的動作,只見她不緊不慢的把木屑扒到地上,而地上已堆起一小撮。
劉嫚刻字的速度不比用毛筆寫書法的人慢多少。
無論旁人如何看她,她都沒有受到任何干擾,一心只想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不管最後能否獲獎,她都要盡全力做到最好,否則對不起徐夫人和蘇教授兩人的教導。
況且,喻湛不遠千里連夜趕來,還在現場看著自己,想到這一點,她更加幹勁十足。
距離結束時間只剩下兩分鐘的時候,劉嫚才放下刻刀,用手拂過木桌上殘餘的木屑,稍作整理。
兩分鐘過去了,陳劍秋要求所有作者退後一步,不能再動筆或動刀。
10位評委開始依次評審每一件作品,攝影師總算能再次進入中心區域,他跟隨評委的步伐,把鏡頭對準桌上的作品:
每個人對“漢風”的理解都不一樣,有人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字的文言散文,有人寫的是詩詞,有人把字刻滿了一整塊原石……
在觀眾們眼裡,這些都是藝術品,他們這輩子都寫不出來。
的確,能進入這一輪,每個作者的水準毋庸置疑,各有各的風格,他們的作品基本上沒有什麼大毛病,評委想挑刺也不容易,只能優中選優。
吳渠在劉嫚前面接受評審,他用楷書寫了一篇長篇詩,描寫了漢武帝和他金屋藏嬌的故事,卷面工整乾淨,字型剛健質樸。
10位評委仔細看完整首詩,互相低聲交談,和麵評不同,這一輪評委不會當面對作品指手畫腳,每個人成績,只在最後一刻才揭曉。
有兩位評委問了吳渠幾個問題,吳渠回答後,他們點點頭,在各自的評分表上打分,寫好註釋,就繼續評審下一個作者了。
吳渠一頭的汗,心裡沒底,生怕自己剛才的回答令評委不滿意。
輪到劉嫚的時候,已經有過半的作品接受了評審。看著10位書法大師走向自己,劉嫚說自己一點都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初看劉嫚的作品,一位篆刻組的評委笑道,“喲,還配了一副小畫,挺有童趣的。”
木桌右半部分,是一幅非常簡單的木雕畫,一個小庭院,院子裡有一顆樹,門檻上坐著一個小女孩,這些物象作者都刻畫的十分粗糙,庭院的細節是模糊的,樹的葉片就是隨意劃幾刀,小女孩也看不到具體輪廓。
奇異的是,評委們並不感到凌亂,如果站遠一看,會發現整體十分生動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