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開口說道,聲音輕柔,讓聆聽者彷彿沐浴在春光之中,無比溫暖,讓人舒適。
但是,溫雪說話間,有一滴淚水從眼角處鑽出。
“上一任的巫女已經西去,從今以後,便是我來擔任巫女這個位置。”溫雪繼續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其實在座的人們都是猜到了為何突然召集所有的女性上山去。按照溫雪的話語,看來上一任的巫女已經是不行了,所以這才讓溫雪繼承。
上一任巫女,也就是溫雪的母親。
已經仙逝。
從今以後,便是溫雪接替她的位置。
“這一次的河水暴漲,我感到十分地抱歉,是我沒有控制好繼承時候傳承的力量,導致讓河水的流動遭受到了波及,這才引發瞭如此大的災難。”
溫雪的語氣有些沉重,不難看出她心中的內疚與自責,微微低下頭去,表達著自己的歉意。畢竟,這一次的災難,與自己有關。
眾人看著低下頭去的溫雪,沒有說話,或是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或者是手掌在自己的大腿上面摩擦著,眼神變化不定......
這一次的災難,沒有一個人倖免,數百號村人,皆加入了抗擊河水的隊伍之中。死去的人,不是至親之人,那麼就是自己的好友乾親。
病床上面的那些人更是如此,臉色死一般地沉寂,緊緊地盯著溫雪,眼神十分地複雜。
“對不起。”溫雪再次向眾人抱歉。
“您不用跟咱們道歉的,咱們的命都是偉大的巫女給予的,若非如此,我們早就都死全了,哪還能夠活得到現在呢?”
一個長相頗有些兇惡之相的男人從那依在窗邊的木頭椅子,站了起來,拿起那放在一旁的木棍,舉起來輕輕地挑開了那遮擋的簾子。
昏黃的燈光從窗外對映進房間之內。
“您是咱們的光。”男人說道,帶著微笑,向溫雪鞠躬,“您不必在繼續自責自己,這些事情,我們大家都不想發生,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已經不可避免了。我們就只能接受,並且盡力去彌補。”
“對啊,沒事的。以前也有出現過這些事情嘛。”站在一旁的姚水也出聲附和道,但是語氣其實還是有些空虛,因為以前繼承的時候,傳承力量不穩的波動的確發生過,河水也的確暴漲過。
但是,都只是漲潮一會,幅度也比較小,從來都沒有像這一次這麼地恐怖。
眾人其實心中也是知道這些,但那些男人們還是連連出聲附和道,畢竟巫女其實才是鄉里的至高者,保護著鄉人的安全。
若是溫雪強硬的話,其實大可不必向他們道歉,畢竟在這個地方,巫女這個位置就最高的權威。
但是,溫雪卻是故意放低了自己的姿態來向眾人道歉,這就已經足以表達她的歉意與誠心。那麼既然如此,眾人們也不會再去追究。
病床上面的那些傷員們同樣如此,帶著微笑,表示自己並沒有怪罪溫雪。
溫雪聽著眾人的話語,慚愧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說清楚真相?”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破開了氛圍。
眾人疑惑不解地看向說話之人,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什麼隱藏的事情?
溫雪也是看了過去,沒有說話。
安河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看著溫雪,問道:“你為什麼不把真相說出來呢?”
“什麼真相?”溫雪露出不明白的神情。
安河見狀,深吸一口氣,嘆道:“你為什麼要隱瞞真正的事實,為什麼不把真相說出來?”
“我隱瞞了什麼?”溫雪反問道。
兩人對視,都沒有說話。
但是可以看到安河的眼中,已經是生起了絲絲怒意。
“既然你不想說的話,那麼我也不會強求你。”
安河說話之間,抱著安晴走出門去。
溫雪看著安河的背影,朱唇輕顫,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眼眸微微低垂,似乎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