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他一起打掃的安生,是鄉下上來的孩子,出於同樣的目的來到這裡,卻是和尹自清一起當起了雜役。
不過他們是幸運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少說有上百號,偏偏抽中了他們兩個。
他們的福利是可以在活幹完後在門外與那些學徒一起聽導師授課。
“還有左牆那邊沒掃,你去清理一下,我先到後山打水去了。”尹自清看著安生,和他一樣的年紀,從鄉下到南城想修道改變自己的命運。尹自清對他頗有好感。
安生長得很有靈性,只是有點過於女性化,白皙的臉蛋上鑲著一雙大眼睛,四肢白淨地完全不像是一個鄉下勞作的人兒。還有那柔順的黑長髮被他綁在腦後。
想象一下頭髮散下來的樣子還挺標誌的;昨晚到半夜他都一個勁地追問安生是不是女的,直到安生否認到不耐煩了抓起旁邊的木桶扔向了他。
尹自清想到這裡用手搓了搓鼻子,昨晚那木桶砸的是真的疼。
“嗯,去吧。”安生看了看四周地上,走向了左牆。
必須在天亮前掃完,因為朝陽初起,靈氣蓬勃,正是修煉的好時候。報名的學徒會在此時接受導師的指引進入入靈境。
而安生與尹自清則可以在院外旁聽導師指引。
......
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安生和尹自清坐在院門前的大樹下。
他們已經把雜活都幹完了,現在就等著清玄門的道長來授課了。
學徒們也陸陸續續地到達了後院,他們要為早日成為清玄弟子儘快到達入靈境。
尹自清嘴裡叼著一根草,挨著安生看著來來往往的學徒。
他們大多都身著上好的絲綢,也有一些衣冠樸素的少年,但都流露出不凡的氣宇。
看來連清玄也隨俗了,接收的都是些貴族子弟。但如果這樣的話,寒門之中有天賦的人兒豈不全部被埋沒了。
尹自清不由覺得這些宗門的規矩對寒門太不友好了。
“哈哈,那是當然!”一陣笑聲傳了過來,眾人側目看去。
一個身著華麗衣裳的少年從臺階上走來,與他同行的兩人伴隨左右,一副討好主子的奴才相。
尹自清挑了挑眉頭,這個人他可知道,昨天才見過他的威風。
陸家,陸豐年。
尹自清看著陸豐年癟了癟嘴,陸豐年的名字是他從安生那裡聽來的,安生剛入城時便被陸家的人以過路費的名號搶走了身上的盤纏。
他知道陸家是靠這種方式起家的,沒想到已經成為南城一方家族了還舊性不改。
不過他挺羨慕陸痞子的,從一個二流子變成現在的陸家家主。
整天在老百姓身上刮油,上頭的人做些不乾淨的事情也得找他幫忙,家業不大能耐不小,倒是活的滋潤。
陸豐年也因此格外囂張跋扈,大家族的子嗣不屑於理會他,底下的又沒他勢力大。
陸豐年感覺有人注視著自己,往樹下一看,發現尹自清正叼著一根草玩味地看著自己。
“小王八羔子,看什麼呢?”陸豐年朝著尹自清走了過去,他剛剛被兩個隨從的少年拍馬屁正心花怒放呢,沒想到突然被個窮小子盯著,這讓他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