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好似是人為雕刻地一般,堆砌在一起十分緊密,但即使只是有著些許的縫隙,卻還是被那冰冷的河水鑽著空子流了出來。
冰冷的河水原本就已經漫上到了眾人的膝蓋之處,此時再加上天空那不斷落下的連綿大雨,眾人的情況變得更為艱難起來。
另一些人正賣力地搬運著那些厚重的石頭,然後拋上到石牆上面,準確無比,這是因為已經有著多年以來的訓練成果,從以前開始便有著類似的訓練,一直都有在未雨綢繚,但即使如此,現在的情況依舊是不容樂觀。
有不少人的手臂現在已經是發紫起來,不斷地喘著粗氣,眼神迷離,臉色也變得十分蒼白,他們的氣力此時已經趨於枯竭之時。
“爸爸!”
一個男孩在兩個漢子的中間,抵在那下方的石牆之處,對著其中雨中那個垂下雙臂的男子叫喊起來,臉上的那些水滴,不知究竟是雨水,還是眼淚。
雨幕之中,那個垂下雙臂的男子好似發覺了男孩的叫喊,瞥了一眼過來,微笑著,朝著男孩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走向雨幕之中,很快便是被遮擋去了身影。
“爸爸......”
男孩低下頭去,抿著嘴,雙目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已經十分地疲憊,但那個小小的身軀依舊抵在石牆上面,承受著那河流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旁邊的兩個漢子臉上流露出了疼惜的神情。
而另一邊,姚水走到一處,將肩膀上面扛著的那一大包麻袋放了下來。
雙手利索地解開了上面纏繞著的一圈圈的粗糙麻繩,姚水將袋口開啟,裡面全是一些淡淡草綠色的粉末,散發著一陣莫名的氣味,清新之中卻又帶著些許腐臭的肉類的味道。
雨水落到了袋子裡面,撲灑到粉末上面,但是那些粉末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連形狀也是沒有改變一下,毫無動靜,只是那一股奇妙的味道變得更加濃郁起來。
手臂托起那沉甸甸的麻袋,姚水連忙小跑著過去,用手掌抓起一團粉末,然後均勻地拍打在正抵在石牆上面的一個漢子的身上,一邊拍著,一邊問道:“怎麼樣?感覺行不行?”
“行,沒有那麼疼酸了。”男子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這是鄉里最後僅剩下的一袋了吧?你怎麼拿出來用了?”
“現在不用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不要管那麼多,先撐完現在,再去想其他的東西,給老子好好地待在這裡扛著!”
“山上,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鬼曉得呢,這老天不賞個好臉咱們能有什麼辦法?”
姚水用那些粉末均勻地撲在漢子的四肢與軀幹連線之處後,便是託著麻袋走了上去,接著又是一樣地,抓起一把粉末,開始拍打起來。
草綠色的粉末撲在身上,那肉眼可見的紫黑色緩緩地退去,男子撥出了一口氣來,身體也不像剛才那樣痠痛無比,而這一切都是那些粉末的功勞。
姚水不敢放慢動作,生怕有一個人會突然就堅持不住。現在的這個情況,一個地方出現了缺口,那麼之前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那些粉末被塗抹到身上,在雨水的浸透之下,開始緩慢地凝固了起來,然後融入到體內。
那些身體吸收了粉末的人皆是露出愉悅的神情,原本彎曲的身子再一次地挺直了起來,就連那眼中的光芒也變得精神了幾分。
“嘿,呵!”
一個高大的漢子被塗抹粉末之後,特意暗自使力將自己身上的肌肉更加凸顯起來,但卻是遭到了姚水的一個巴掌,然後豎起了一箇中指來表示對他的鄙夷。
“好好扛!”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