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記錯了？
沒道理啊。
肯定在這裡。
“那些根鬚是什麼東西？”
當狼厲正在急切地尋找著自己所留下的印記的時候，安生眨了眨眼，朝著尹自清問道。
尹自清這才從發呆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兩人對視，道：“我體內的種子分裂出來的東西。”
“你已經可以完全控制好它了嗎？”
“並沒有，只是相較於以前要好很多。”
尹自清笑著說道，手臂伸上前去，血色的脈絡凸起，一陣陣地蠕動，一條血色的根鬚便破開了手腕處緩緩地鑽了出來。
而後，根鬚落到地上，左右擺動搖擺著，帶著粘稠的黏液，像蛇一樣左右爬行到枝尖而後猛地一躍，跳到了對面的一棵樹上。
根鬚像是鞭子一樣抽打在樹皮上面，碗口粗細的枝條一下便被擊打得粉碎，一堆粉末唰唰地往下掉，那條血色的根鬚動了幾下，一聲細響，化成了淡淡的血霧，消散。
“咳咳...什麼東西......”下方的狼厲用手掌拍打著掉下的粉塵說道，目光繼續在每棵樹上尋覓著。
安生看著枝條那裡完整的傷口，像是用一把極其鋒利的利刃平整地切下一般，不由得有些羨慕，道：“那你體內的種子倒是挺方便的，能夠有蠻多用途的，即使你進入了空間裡面，那些根鬚和你也不會斷了聯絡嗎？”
“不會，還是會有些許的感應，足以讓我控制根鬚。”尹自清凝視著自己的掌心說道。
“那，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安生問道，“你之前和我講過衰竭這個問題，你...也需要吃人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嗎？”
“副作用，就是會耗費掉我的生命力。吃人這個，在記憶裡的話，只有兩次，一次是從潭水中出來，一次便是在清玄門時。我並不想用他們的生命來維持我的生命。當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殺了幾次，我的記憶......”尹自清放下了手掌，眼神變得有些惆悵，望著天空喃喃自語：
“這一次回去，我想，我的生命也該就此了結了。”
少年的目光惆悵而又堅定，不可撼動。
安生看著尹自清的神情，沉默不語，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此時，有著一種微妙的默契，不再言語。
“唉！找到了！”
狼厲驚喜地叫喊，手掌撫摸著面前那顆大樹的樹身，拍撫幾下，將上面那一層層灰塵撲飛，露出了一個拇指寬的凹痕。
那是一個由三根狼牙凹痕所連成的一個印記。
“找到了，回去的路能夠知道了。”狼厲說著，目光順著其中一條稍鈍的狼牙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裡，便是回去的方向。
“走吧。”安生站起身來，看著尹自清微笑道：“去到那裡，一切都會有答案的。”
“嗯。”
尹自清應了聲，撥出一口濁氣。
狼厲撫摸著樹身上面的印記有些戀戀不捨，低語道：
“我還能夠再見到你嗎？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