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甩了甩手,“嘖”了一聲,走了過來,將手上的汙垢用鍾瑤的衣服擦了個乾淨,淡淡地說道:“去弄一些水來,把你哥弄醒。”
“啊?噢......”
鍾瑤聞言一愣,但隨後連忙站起身來,將屋內角落的一個木桶抬來,一下子便將裡面的涼水一把撲在了鍾曉的身上。
“咳咳......”
接連幾聲的咳嗽,鍾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事物,又是突然地被後背那股劇痛弄得倒吸一口涼氣。
“哥,你沒事吧。”鍾瑤擔憂地看著神情痛苦的鐘曉問道。
“沒事。”鍾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妹妹不用擔心,咬著牙硬挺著那陣劇痛。
“再忍一下。”安生笑眯眯地走了過來,鍾曉額頭沁出冷汗,身子不自主地往後退去,但突然地被一種莫名的力道整個束縛住,又是再一次地不能動彈半分,眼睜睜地看著那白皙的手掌往自己伸來,心中恐慌無比。
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但自己心中所想的疼痛感卻是沒有出現,反而是一股溫流從額頭流入,如細流般流向身體各處,滋潤著每一處的肌膚和筋骨。
“這就是神通嗎?”鍾瑤一時間被眼前的情景震懾住,呆呆的看著,鍾妙此時也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只見安生的手臂上面浮現出神異的紋絡,符文流動其上,星光點點煥發而出,迷幻的淡淡七彩霧氣緩緩地繚繞在鍾曉的身體上面,鑽入了每一處的毛孔,那幾個猙獰的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急速地閉合起來,數息時間,便完好如初。
安生收回了手臂,星芒黯淡消散開來,撥出一口濁氣,緩緩地睜開了那雙本是靈動的眼眸,此時卻是帶著絲絲倦意。
鍾曉也是那奇妙的感覺只之中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體內,撫摸著自己的後背,那原本破開一個個血洞的地方此時完全地癒合了起來,那些猙獰微微凸起的疤痕雖然沒有完全消散,但卻也是凹下了許多,痕跡不再像之前那般明顯。
“這究竟是......”
鍾曉看著安生伸來的手,在那白皙的手掌之中託著一塊蠕動的肉塊,好似有著生命一般。
“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就是這個東西讓你們被束縛的。”安生心念一動,肉塊緩緩地浮起落在半空之中,手掌輕輕一揮,一縷如絲線般細小的黯淡光束自肉塊之中鑽出,光束盤旋在一起,形成了一塊約莫三寸長的平滑鏡面,緩緩地浮現出這樣的一幕——在一座石頭雕刻而成的供臺上面,被放著一個由木頭雕刻而成的孩童模樣的雕像,在孩童懷中抱著一個銅鐘,銅鐘上面刻著一個精美的“曉”字。
“這...這是童相雕像。”
鍾曉看著眼前的雕像出聲說道,不停地搖著頭,“原來...原來是這樣。”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安生見鍾曉露出了一副終於瞭然的模樣,出聲問道。
鍾曉卻是神情黯然,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沙啞地說道:“怪不得我那親愛的父母偏偏會在那個時候‘出事’,原來真的是我一直錯怪了那位小兄弟。”
半空中的光鏡破碎,肉塊又緩緩地落下,安生接住,正欲追問下去,卻是被一聲巨響打斷。
木門被重重地撞開,四人看去,鍾霖靠在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汗水打溼。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鍾妙察覺到鍾霖的異樣,連忙出聲問道。
鍾霖捂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氣息平緩下來,看著四人,斷斷續續地說道:
“南城...那些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