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駿馬賓士,迅疾如風。
四周是廣闊無垠的草原,前面有著一片褐點,是密集居住在一起的小木屋,精緻巧妙。
如海浪一般波濤起伏的草原之上,點綴著密密麻麻的白點,是那些正在啃食嫩草的羊兒,還有著幾個人躺在那片綠意上面,悠閒地沐浴那天空灑下的溫暖陽光。
“曉哥,你可算是回來了!阿媽可擔心死了,你們去了這麼久。”
有著兩匹四肢粗壯有力,體態優美的駿馬朝著三人迎面奔來,馬背之上是一男一女,此時那位女子正擺著手朝著鍾曉大喊,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臉上掛滿了醉人的微笑,有些潮紅的臉頰上面還有著兩個小小的梨渦,長髮束起,不斷地起伏擺動。
旁邊的白淨男人在看到鍾曉的時候也是面露喜色,但是聽到女子的話語之後,看到那掛滿喜悅的笑臉,正欲說出的話默默地嚥了下去,微微低下了頭,有幾分失落。
“鍾妙,鍾霖。”
鍾曉也是看到了兩人,連忙擺手回應,而後朝著旁邊馬背上的安生說道:“他們兩個是我們部落的,待會到了我家,我們一起為你準備大餐。”
安生仔細地看了看鐘曉的面容,可能是因為長期在外經歷了太多陽光的“恩澤”,但卻不是黝黑,而是健康的小麥膚色,若是說他之前的笑容都像是表面的尊重的話,此時臉上的笑容,則是發自內心。
安生咧嘴一笑,“那你一定要請我吃頓好吃的。”
鍾曉點了點頭,手中的韁繩擺動,身下的駿馬速度又是加快了幾分,安生見狀也連忙跟上,而那匹原本乘著鍾曉的白馬卻似乎有靈性一般,自己便是加快了速度,緊緊地跟在後頭,只是馬背上面的鐘瑤卻是被那疾馳導致的顛簸震得微微睜開眼睛,皺起眉頭,面色不悅,抬起手掌,一巴掌便是落到了白馬身上,發出一聲“啪”的響聲,而後抱緊了些,腦袋蹭了蹭,吧唧幾下嘴又是酣睡了過去。
“這是哪位?”
兩波人交集,鍾妙正欲和鍾曉說什麼,目光瞥到了一旁馬背上面的安生,出聲問道,語氣卻是有些冰冷,那雙水靈的眼睛也是露出敵意。
“這位是瑤的救命恩人,不能無禮。”鍾曉做了個眼色給鍾妙,而後對著安生訕訕地笑了笑,雙章合併,微微彎下身軀。
安生聞言,臉上假笑依舊,擺手說道:“沒事,沒事。”
“不好意思,我還當你是那城裡的人了。”
鍾妙收起了冰冷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向安生道歉,神情有些尷尬,握著韁繩的手不禁在那繩子上面搓了起來。
“你是指南城嗎?”安生看出鍾妙眼中閃過的一絲怨恨,身子微微向前,輕聲問道,目光緊緊地盯著鍾妙,看著她的反應,“南城的人,怎麼了呢?”
鍾妙轉過頭去,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幾聲,閉口不言。
“沒什麼,走吧,我們這就去弄好吃的佳餚來招待恩人。”鍾曉連忙打斷,對著鍾妙兩人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恩人餓了,把那些好東西都拿出來好生招待。”
“好,我們現在就去弄。”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鐘霖出聲應道,帶著鍾妙,騎著駿馬朝著一旁奔去。
鍾曉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神情有些複雜,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朝著安生笑道:“走吧。”
“好。”安生應道,看來這個部落的人似乎和南城的人有些莫名的關係在裡面,在方才的對話中,她清晰地感覺幾人聽到“南城”這個字眼的時候,氣息明顯地波動起來。
但鍾曉,似乎並不想讓自己知道。
安生也不再追問,默默地跟在鍾曉後頭,朝著那些木屋前去。
駿馬被栓在深入地中的木樁旁邊,鍾曉溫柔地撫摸著馬兒的毛髮,好似在讚賞自己的孩子一般,溺愛地看著乖順的駿馬,嘴角輕翹。
而後,目光一轉,來到白馬旁邊,看著鍾瑤酣睡的模樣,將頭靠了過去,在她的耳邊大聲喊道:“起來了!懶豬!”
“啊啊啊啊!”
鍾瑤捂著自己的耳朵,一下驚起,翻滾下了馬背,穩穩地落入了鍾曉的雙臂之中。
“你要死啊!”鍾瑤掙扎起來,叉著腰,怒視著面前的鐘曉,似乎要用那銳利怨恨的目光將他弄得萬箭穿心。
安生也是優雅地下了馬,將趴在上面的尹自清抱了下來,不過顯得有些奇怪。
“我來幫你吧。”鍾曉瞪了自己妹妹一眼,走了過來,作勢要將尹自清接過來。
“啊,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安生退了一步,笑眯眯地說道:“不用麻煩你了,我會不好意思的。”
“那...好吧。”鍾曉點了點頭,又說道:“那我們先進屋子裡面坐著吧。”
說著,走到一座木屋的門口,輕輕一推,站在門口,做請狀,安生微微頷首,挪著步子抱著尹自清走進了木屋之內。
“還有我呢。”鍾瑤跑了過來,一個巴掌拍在了鍾曉的臀,“臭狗!”手指扯著眼皮做了個鬼臉,鑽進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