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候不早了,我現在得去救救薛家那兩兄弟了,那麼,祝小至尊一路順風。”蘇老拍了拍小順的後背,二人便朝著牆壁的缺口走了出去。
“就這麼走了嗎?也不再說些什麼。”安生嘟囔道,蘇老和小順已經消失在她的視野之中,不禁有些失落。
那麼現在,便是先出城吧。
安生心念一動,並沒有動用寶術,雙目警惕地提防著四周,鑽出古廟,不斷地在小巷偏僻的地方迅速地前行。
另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一個男子坐在大堂之中擺放的座椅上面,用手指敲打著那金銀鑄就的扶手上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男子衣著錦繡,面容端正,兩鬢微白,劍眉微皺,散發出上位者的威嚴。
“哧!”
男子每次敲打一下,另外兩個赤裸上身的魁梧大漢便揮舞起自己手中的鞭子,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細小倒刺,抽落在他們身前被捆綁在柱子上面的乞丐身上,四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柱子前方那原本金黃柔順的毯子,那些上好的皮革毛髮都黏在一起,根根豎立起來,像是荊棘上面的刺兒一般。
“打你們也都是打了幾個月了,卻依然是不肯開口嗎?”
座椅上面的男子輕嘆一聲,一旁侍候的女子見狀,連忙半跪下去,將自己手中端著的玉盤遞了上去,“王爺請用茶。”
“用茶,用茶,用茶......”
被稱為王爺的男子挑眉一笑,重複著侍女說的話,搖了搖頭,伸手去拿起那冒著絲絲白氣的茶杯,用上好的美玉製造而成,有著水墨畫上的神禽翱翔飛舞的圖案,模樣栩栩如生,彷彿要從溫潤的玉杯上飛出,衝上雲霄。
“在下好歹也是一方的王爺,沒想到啊,卻還是不夠格讓兩位開開金口嗎?”
王爺說道,將玉杯拿起,一口飲盡其中的茶水,咕嚕作響,還作勢哈了一口氣,似乎是喝的不是茶水,而是珍藏的千年佳釀一般,沁人心扉。
擦了擦嘴,倒是像街邊上擺攤坐著飲酒的糙漢子,托腮看著那柱子上面狼狽的兩人,笑著說道:“要不,我楊曉今日請客,但請二位共同暢飲幾杯?”
“嘿,那敢情好,再給俺整個幾壺美酒,弄多幾個下酒的小菜,看俺不把你喝得天旋地倒,俺名字倒過來寫!”薛諢緩緩抬起眼皮說道,嘴邊卻是流出了粘稠的鮮血,一個亂髮散落在面前,衣物被全身沁出的汗水打溼,卻是沒有半點苦色。
現如今這幅慘狀,卻還是有心情打著哈哈。
另一條柱子上面,薛振則是閉著雙眼,一言不發,這段日子以來,便是連一聲悶哼都不曾有過,若不是還有著呼吸,誰還能覺得這是個活人?
兩個人被五花大綁地捆在粗壯的柱子上面,原本就破舊不堪的衣裳早已被狠辣的鞭子抽成碎條,只剩下殘破還未完全斷裂的那些掛在他們身上。
肌膚大半露出,沾滿了鮮血,大部分都已經形成了血痂,那些被抽得裂開的傷口猙獰無比,還在不斷往外流著血,帶著渾黃的膿水,冷風從大門吹進來,那些血液還冒著泡子。
“啪啪啪......”
楊曉鼓起掌來,手中的茶杯卻是被隨意扔到地上一聲脆響便裂成碎片,侍女連忙俯下身去打掃,楊曉卻是不予理會,盯著笑哈哈的薛諢露出了讚賞的目光,嘴角上揚接著說道:“好,傳令下去,上酒上菜,我倒是要和這兩位大人物喝上幾杯。”
“諾。”另一旁的侍女應諾一聲,連忙邁著蓮花步子走向外面,朝著外面的奴僕叫喚,將楊曉的命令傳達下去。
“給他們兩個鬆綁。”楊曉隨意地擺了擺手,兩人大漢立即走上前去,將捆綁二人的繩子解開後走到一旁,兩人立即掉了下來,倒在地上。
兩人扶著柱子站了起來,薛振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上面翹著二郎腿的楊曉,卻是沒有半點動容,好似一切事情都與自己無關,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也絲毫不存在一樣。
薛諢則是嘖嘖作響,摸著自己的傷口,陣陣肉疼,呲著牙朝著楊曉說道:“王爺還真的是看得起俺們兩兄弟,又是蛟筋繩,又是虯皮鞭,可真是俺的榮幸啊。”
笑著說道,但目光卻是無比冰冷。
楊曉卻是不以為然,後仰身子淡淡地說道:“那是當然,對待貴賓當然得用好架勢才能夠顯出在下對兩位的敬意。”
說完,冷笑幾聲,卻是坐直了身子,微微眯起眼睛,“只是希望,兩位的價值能夠對得起我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