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給我說說我怎麼就見識少了?”
安生一下就坐到了尹自清的身上,雙手拖著自己的臉蛋,饒有興致地看著嚴文生。
嚴文生不明意味地哼了一聲,摸著自己的鬍鬚說道:“想當初,我可也是一個書香門第的孩子,家裡三代從文,在那上方的朝廷之中居官不少。”
“那你現在怎麼會淪為一個叫花子呢?”
“唉......”嚴文序神情一暗,搖了搖頭,苦笑道:“沒辦法啊,招惹到了不敢招惹的人,一大家子人都被人家給搞了個翻天。”
嚴文序又憔悴了幾分,嘴角掛著一絲譏諷笑意,“我的家人們啊,都被流放到荒山去了,我是當時沒在家中,而後被蘇老收留才勉強逃過一劫。”
安生咬著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問道:“請問,那個蘇老是哪位?”
在嚴文生的口中,不斷地蹦出這個名字,究竟是一位怎樣的人呢?
嚴文生拍了拍大腿,感嘆道:“蘇老是我們這一片的領頭人,也就是他叫我去照顧地上躺著的那小子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那山下等著你嗎?正是蘇老指導我去這麼做的。”說著,嚴文生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玉牌,上面雕刻著一隻神異的禽鳥和一條兇猛的怪魚,兩相交纏,奇異無比,不過那潔白的玉身卻是已經隱隱破裂開來,密佈著裂紋,嚴文生拿在手中晃了晃,故作高深地說道:
“就是這個東西,我才能進去那個屏障裡面將這個小子帶出來,不然以我的本事,早被那恐怖的衝擊給擊成飛灰了。”
嚴文生說著,眼睛打量著玉牌的裂紋,癟著嘴不禁搖頭,現在心中還是有些後怕。
若不是自己十分地相信蘇老的本領,絕對不會進入那個血色的屏障之中,那裡實在是過於恐怖,血色霧氣之中那些詭異的白影到了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安生聞言不禁詫異起來,用手指繞著自己的青絲轉圈,水靈的大眼睛眨巴著,接著問道:“所以說,那個蘇老是卜師?”
“嗯?你怎麼會知道卜師?”嚴文生一愣,這個小妮子明明什麼都不懂,和自己說是從鄉下來的,怎麼會知道稀有的卜師?
安生瞥了一眼,然後轉過頭去,不再說話,眼珠子轉溜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嚴文生卻是興致起來,站起身來想要詢問,卻是被門口傳來的聲響,打斷了動作。
那扇破舊的木門被人推開,灰塵從上面掉落下來,蛛網上面靜待著的蜘蛛也感受到了動靜,擺動著自己的八條細腿走開。
“蘇老,您回來了。”
嚴文生立直身子,雙腳併攏,朝著大門鞠躬,整個上身都低了下去,恭恭敬敬。
安生見狀也站起身來,微微作揖,目光打量著木門之外那蒼老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