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後宮,皇上與皇后不睦的言論已經傳遍。
若說最得意的,還是張珺婉,因為,今日,正是她的加封大典,皇上已經下旨,封張珺婉為貴妃。
原本,按照大夏體制,後宮嬪妃的分封,是一級一級,張珺婉原來只是個採‘女’,若要論功分封,她也只能是是個美人,即便她身懷龍種,也最多是個宮人罷了。
可是皇上一下將她提拔到只比皇后分位低的貴妃,實在是令滿朝文武匪夷所思。
按照慣例,這後宮嬪妃的分封大殿,由皇后主持,皇上加封,只不過,莫漣漪對此不屑一顧,一句“不去”,便打發了禮部的人。
赫連馳也並沒有執意要求,便由禮部商定由誰來主持儀式,原本就只是個形式而已,倒也不必那麼迂腐。
分封大殿開始的時候,莫漣漪則在安寧宮中,曬著太陽,吃著小核桃,一邊翻看著醫術。
這些醫術,是她從漠北帶來的,慕容翔織給她的,裡面記載的很多東西,是她聞所未聞,她倒著實是感興趣的很。
“皇后,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看書……”冬青一邊剝著小核桃,一邊心有埋怨的說道。
“我好端端的看我的書,憑什麼要沒心情?”莫漣漪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放下書,活動活動筋骨。
“皇后,前幾日,那張採‘女’還沒有被封的時候,便找李宮人和嶽宮人的麻煩,皇上都替她撐腰,狠狠的責罰了兩位宮人。”冬青悶悶不樂的說道:“這今日她被封為貴妃,那往後,這宮中不是更由得她折騰了……”
冬青心中當然是在為莫漣漪著想,皇上已經很久沒有來安寧宮了,夜夜在乾元殿留宿,夜夜召張珺婉‘侍’寢,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冬青不明白,一向殺伐果決的皇后,為什麼一直就對張珺婉不聞不問,由得她在後宮作威作福呢。
“那張珺婉是採‘女’也好,是貴妃也罷,和你有關係?”莫漣漪‘唇’間帶笑,卻無法從她狡黠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來。
“可是……”默默搖了搖頭,冬青閉上了嘴。
“呵呵,冬青啊,只要咱們這安寧宮依舊安寧就夠了,別的事,莫要去管。”莫漣漪輕輕嘆了口氣,難道,要她去赫連馳面前大鬧一番,不許他寵幸別的‘女’人麼?
冬青偷偷看了看莫漣漪,她想不明白,一向‘精’明的主子,為何這次如此遲鈍,那張珺婉成了貴妃,倘若誕下了皇子,會讓安寧宮一直安寧下去麼?
不過,跟隨在莫漣漪身邊這麼久,她也算是知道這個主子的脾‘性’,沒錯,她是絕對不會像張珺婉那樣利用狐媚的手段的勾引皇上的,哎,這往後啊……
莫漣漪看著冬青那憂慮的眼神,暗自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本以為,張珺婉為貴妃後,這分位上去了,她會消停一些,沒想到,她對付其他那些嬪妃的手段,卻愈發的變本加厲了。
只見御‘花’園中,張珺婉坐在亭子裡,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糕點水果,她身後,兩個‘侍’‘女’正賣力的扇著扇子,為她驅除這盛夏的酷暑。
而亭子外面,被兩個‘侍’衛按在地上掌嘴的,卻是容美人。這個容美人,父親貴為兵部尚書,‘女’兒才念過十四,是後宮嬪妃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可是此刻,這個如‘花’似月的容美人,正被‘侍’衛無情的打著耳光,嘴角的鮮血,順著下巴流了下來,聲音,也早已嘶啞。
這不,莫漣漪才打算來御‘花’園散散步,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當然,就在她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張珺婉也看到了莫漣漪,當下只是笑了笑,不但沒有起身恭迎,更沒有讓‘侍’衛住手。
“皇后……救我……”那容美人鼓足了一口氣,拼命的朝著莫漣漪這個方向喊道。
只是,當看到莫漣漪的身影朝她走來的時候,張珺婉便吩咐身邊的‘侍’‘女’去請皇上。
“張貴妃,這是為何啊?”莫漣漪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容美人,疑‘惑’的問道。
“呀,這個小賤人在宮中養貓,養那些煩人的東西也就算了,皇后您不知道,偏偏她養的貓跟她一個賤樣子,溜到我的寢宮,‘弄’壞了一盆上好的荔枝紅,那盆荔枝紅,很稀有的,是皇上昨日才賞給我的呢。”
張珺婉說著,得意的看了看莫漣漪,知道她喜歡養‘花’以來,皇上已經賞給了她很多奇珍異草了。
“如此說來,在張貴妃眼中,皇上的美人,卻也比不得一盆‘花’?”莫漣漪悠悠的說著,眼神隨意的掃了掃眼前眾人。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張珺婉身邊這些‘侍’衛‘侍’‘女’麼,各個眼神中閃爍著得意的神‘色’。
那也難怪,一人得道,‘雞’犬昇天,想想張珺婉才入宮時,也不過只有兩個‘侍’‘女’伺候著,如今,她身後這浩浩‘蕩’‘蕩’的‘侍’從,比她這個皇后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皇上寵幸著的,果然不一樣。
“皇后,那若是一盆普通的‘花’,也就算了,可那是皇上賜的啊,我小心翼翼對待尚且覺得不夠,怎能任由一隻賤貓糟蹋了‘花’,若不是這個小賤人養貓,我那‘花’也不會全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