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武也這一聲意義不明的問候,全場鴉雀無聲,若不是有人及時站了出來,恐怕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我,我是班長......”硬著頭皮站出來的眼鏡男全身都是龍套的氣息,沒有絲毫看點。
不過一般來說都是這樣吧,畢竟是班長。
“班長,”武也彷彿忘記了剛剛奇怪的發言,熱情地去和班長打了招呼:“我是今天轉校......啊,抱歉,說錯了——我是今天來上課的高坂,請多指教。”
“呃,請,請多指教......”
這位班長同學絕對是稱職的,從他過去一年半的工作學習中並未出過什麼大的差錯就可以看出這一點,只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他們班級裡還有姓“高坂”的嗎?
而且,今天來上課是什麼鬼?
不過班長是老實學生沒有get到這個點,但總還是其他人會負責把話題接下去的。
“高坂,喂,難道是那個高坂嗎?”
“曠課一年半的那個人。”
“沒錯沒錯,我還聽以前的同學說起過他呢。”
“聽說是‘天才’來著,哈哈......”
從第一個人開口到現在幾乎大半的學生都在竊竊私語,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已,門外的勇太很擔心武也會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
不過他顯然太小看武也了。
雖然曾經的他面對這種畸形的暴力,選擇了逃避......嗯,各種意義上的曾經。
他知道其實大多數的人都是沒有惡意的,他們只是在聊天而已,不明白語言可以傷人的他們只是單純地認為自己在談論一些很普通的事情,就好像計劃中午吃什麼一樣。
所以武也很大度的原諒了這些傢伙......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時間雖然磨去了武也的稜角,但卻並沒有讓他變得圓滑,相反的,被命運錘鍊過的他,比起之前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一笑置之,更喜歡用拳頭說話。
“似乎聽起來很好笑呢,大家在聊什麼?”帶著和善的微笑,武也禮貌地用眼神回敬了每一個對他行注目禮的傢伙。
教室裡的溫度再次降到冰點以下,武也從來都不是一個穩重的人,他崇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信條。
過去無數次的戰鬥讓他練就了一雙極具威懾力的眼神,那種壓迫感完全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就好像拿著狼牙棒的大人對一個流鼻涕的小孩發出恐嚇一般,如字面意義,武也就是在以大欺小,而且還非常成功。
同學們都用比教導主任檢查時還標準的姿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抿著嘴低著頭,誰也不敢再開口。
恐怕今天之後,他天才的名號也要被改成不良了......一門雙不良?
有些無恥地陶醉在欺負小朋友的快感中,武也冷不丁地被身後不耐煩的聲音嚇了一跳——
“回到座位上去,”謝頂的中年老教師板著臉說道:“開始上課了。”
“哦,好的。”
歉意地答應了一聲,武也轉頭看向班長:“我的座位在哪裡?”
“在那邊......”班長嗡聲嗡氣地指了一下教室的角落。
教室的課桌椅是按照學生數量等額分配的,所以就算是武也一天都沒有來過,他的課桌椅也還是擺在教室裡。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問題還是來了,教室角落裡有著前後相鄰的兩張桌椅,其中一張普普通通,靠窗倒數第二,另一張滿是劃痕面上還用鮮豔的彩色筆寫上了許多惡作劇的字樣。
現在沒有回到座位上的就只有他和六花了,雖然說可以作為判斷依據的六花的書包並不在桌子邊,但要判斷出哪一張是他的座位,還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