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
陽乃用最簡單的兩個字來概括了武也的一生,甚至是他存在的意義,這無疑是極其傲慢的。
武也斷斷不能夠容許有人這樣否定他的努力,可是同樣的,他也無法否定陽乃這兩個字的評價,因為正如她所說,若眼前這就是世界原本的軌跡的話,那麼自己的存在——
確實很多餘。
若是當初的武也,被這樣“說教”一通,必定會出現動搖,可現在不同,經歷了戰火和絕望的雙重洗禮,過去那個膽小鬼武也早就已經死了。
若說面前的這個傢伙也是創造自己那個世界的人,那麼她應當知曉,這種程度是無法讓自己退卻的。
“世界上沒有事情是絕對的,高坂君,你並不是被欽定的主角,對於世界而言,你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罷了。”
陽乃是這樣的說:“別介意,我們的談話其實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因為如果必須要誰來告訴你這些事情的話,那麼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僅此而已。”
毫無意義?
“接下來就請自己去吧,你們互相應該都有些等不及吧。”從座椅上起身,陽乃用手指了一下前方的道路。
一眼望去,似乎有著某種奇怪的扭曲在空氣中起起伏伏,細細觀察之下,武也這才覺察,原來這一片不知何時早已經被奇怪的結界給包圍,難怪這裡一個外人都沒有。
在道路的中間再次出現了由書構築而成的大門,大門的那一側連線著的,恐怕就是這一次異界之旅的目的地。
意志堅如磐石,武也不懼任何的威脅,沒有猶疑,隻身便踏入了其中。
直到武也穿過大門之後,整個空間才慢慢恢復正常,奇怪的波紋消失,周圍漸漸多出了許多孩子們的歡笑聲。
結界被解除了,可陽乃卻沒有著急離開,因為就在結界消失之後,又一個人到來了。
“好慢啊店長小姐,你是故意避開他的吧?”
陽乃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樂此不疲地問道:“為什麼呢,你一直都很想和他見一面吧。”
“就像是你說的,這沒有任何意義吧?”雖然被叫做店長,但實際上她卻有著少女的外表,嬌小的模樣看上去甚至比起陽乃還要稚嫩許多。
“沒錯,這沒有任何意義,不管是高坂君的努力,還是你做的那些虛無縹緲的夢。”
陽乃攤攤手,無謂道:“從一開始,這些全部都不過是書裡的一句話而已,我們不是踐行者,而是見證者,你真的理解這些嗎?”
“小鬼。”
這一刻,店長柔弱的身形爆發出了驚人的壓迫感,她冷眼注視著陽乃說道:“這裡還輪不到你對我說三道四。”
“阿拉阿拉,好可怕呢,真不愧的店長小姐。”
就算被野獸一樣的視線鎖定,陽乃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半分的恐懼:“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到了最後還會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我做事不用你管。”店長冷哼一聲,聚攏的氣勢逐漸消散。
“吶,小七。”
親暱地喊著店長的名字,陽乃說道:“總是沉浸在不切實際的夢中,腦子可是會變得奇怪的,我想這大概也是他沒有去拜託小靜,而是把這份工作交給你原因吧?”
彎下腰靠近了店長,陽乃刻意地壓低了聲音道:“贗品不論如何做的如何逼真,終究也是假的,在真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也應該是知道的,所以,絕對不要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手下留情呢,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