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這樣的問題要想從永琳的口中聽到那恐怕是不可能的,倒不是格調的問題,只是她性格如此。
睜開眼的時候,陌生的房間加上陌生的人讓永琳不得不用幾秒的時間來找回記憶的斷片,回憶的畫面停留在箭矢偏移了軌跡的那個瞬間。
不多時,永琳的雙目漸漸恢復了神采。
“是你啊。”永琳的語氣少見地有種挫敗感,哪怕天時地利人和她一樣沒佔到,可是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好計較的。
永琳的平靜在武也的意料之中,似乎記憶的那個永遠亭的師匠永遠都是那麼風輕雲淡的模樣,如果忽略她身上駭人的傷勢的話。
不用人扶,永琳自己坐了起來,她還沒有脆弱到那個地步,低頭看了看已經可以活動的手臂,她的眼中不由得閃過幾分詫異。
“詛咒被解除了?”
話語間透著驚訝,永琳先是看向了博麗,見對方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她這才把目光轉向武也。
“是你做的?”永琳帶著三分驚疑不定問道。
“......嗯。”略微沉默了片刻,武也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儘管究竟是怎麼樣做到的武也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和永琳和解的機會,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這還真是沒想到......”
再三確認了詛咒已經消失之後,永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也有些許的回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是區區詛咒而已,嗯——我有我的辦法。”武也的回答含糊不清,畢竟半斤八兩的他此時除了混淆一番,再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了。
“我原本以為那個詛咒除卻術者本人之外無法可解,沒曾想居然還有這種事......果然能夠在神明的眼皮底下玩弄花樣的人類都不能小覷嗎?”
永琳難得開了個玩笑,看起來詛咒能夠解除她也輕鬆不少。
尷尬的氣氛逐漸恢復正常,武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被博麗看在眼中,她知趣地藉口打水離開了房間,留給了兩人獨處的空間。
永琳靜靜地坐著,等待著武也的開口,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怨,所以自然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恩,這個人類救下她必然是有所求。
“永琳小姐......是神明吧?”武也拉過椅子坐下,找個了生硬無比的點地切入了話題。
永琳挑挑眉道:“我以為你是在知道這個前提下才把我帶回來的。”
“我算是知道的吧,可是博麗不知道,決定帶你回來的人是她。”武也老實地承認了,其實從他能夠叫出永琳的名字的那一刻起,這一點就已經很明顯了。
“那個女孩嗎?”
永琳的眼底閃過一絲明悟,她坦然道:“你不用擔心,既然承了那個女孩的情,那麼關於這裡的隱秘,我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
“那就多謝了。”武也鬆了口氣,不希望給博麗帶來麻煩,哪怕這個麻煩一半算是她自己招惹的。
“那麼你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拐彎抹角也沒有什麼意思,永琳乾脆地開口問道:“若說她救下我出於無知的善意,那麼你呢?你是為了什麼?”
“......”
武也語氣微頓,試探性地開口道:“如果我說,我想要永琳小姐帶我前往月之都呢?”
“......你還真是能夠帶來不少的驚訝嘛,人類。”
永琳玩味地打量著武也,說道:“哪怕在地上的諸神之中,月之都的存在也是機密中的機密,我不認為一個生長於此的人類會知道這些,你......到底是誰?”
“我叫武也。”
武也的心中陡然升起幾分怪異的質疑,再三猶疑之後,他才用一種極其怪異的口吻說道:“是一個人類.......大概。”
“我沒有探究別人秘密的興趣,你想要前往月之都,雖然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有些不太合適,不過.......也無妨。”
永琳答應地比武也想象的乾脆,他不知道的是,永琳對於月之都的隱秘倒沒有太大的在意,能夠知道她的名字本身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要她相信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那根本不可能,就算對方對月之都有所企圖,那把一切擺到明面上總比被對方下黑手要強。
她承認自己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少年,但作為月之都三位大賢者之一的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