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明明昨天眾人還在為輝夜姬的突然失蹤感到悲傷不已,今天卻已經是輝夜姬離開藤原京的第十年了。
十年時間猶如滄海桑田,輝夜姬早已經變成了老人們口中最為珍貴的回憶,一切與當年有關的人和物都在一點點變成歷史。
曾經門庭若市的藤原宅邸如今已無人問津,右大臣,智者,一切都已經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直到這一天,已經淡出人們視線十年的藤原家,終於有了新的動靜。
藤原家要離開京都。
據說是當年因為輝夜姬而痴迷的藤原家主藤原不比等,在接連失去了愛慕的女子和知心的友人之後惶惶不可終日,但卻在這一天被一位高僧開導了。
雖然藤原不比等已經幡然醒悟,但卻對仕途再也起不了什麼興趣,於是他便將自己的家宅送給了這位高僧,帶著家眷一起離開了京都。
後來人們才知道,這位高僧的原名叫做佐藤,他的家族代代都有出家的傳統,每一任家主都會收養一個孩子作為繼承人,在他死後繼承他的家族,同時也繼承他家族的法號。
高僧搬進了原本的藤原宅,他高深的佛法修為和與人友善的性格很快就讓他的名號傳遍了大江南北,人們都恭敬地稱呼他為——
西行法師。
這一天西行法師沒有像往常一樣,出門去宣講佛法,而是在家中的院落裡的一顆櫻花樹下,泡上了一壺,靜靜地等待著。
他在等待著一位重要的客人。
天還沒有亮起西行法師就備好茶水等待,但直到日光西斜,他要等的客人才姍姍來遲,不過他並沒有感到不滿,反而是大大地向對方行了一個禮。
“八意大人,一路辛苦了。”
灰瞳道袍長髮飄飄,西行法師等待的人正是十年前和輝夜一起消失的,輝夜姬的護衛——八意永琳。
“西行,你老了不少呢。”
“小僧是人類,比不得八意大人,老去是自然之理。”
西行法師雙手合十,平靜的雙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看著這樣的西行法師,八意永琳嘴角微微翹起,淡淡道:“十年的時間,你心上的修行似乎也沒有落下啊。”
“您過獎了。”
“呵呵,那閒聊就到此為止吧,”說著,八意永琳把目光移向了西行法師身後的櫻花樹,問道:“就是它嗎?”
“是的。”
西行法師點點頭,轉過身看著這棵巨大的櫻花樹介紹道:“這棵櫻花樹是生長在這片土地的靈脈之上,小僧找了很久,才在藤原大人的家裡找到了它。”
“是嗎?”
八意永琳伸出手撫上了櫻花樹的樹幹,眉頭一挑道:“這顆樹似乎已經有些年歲了吧?”
“您說的沒錯,這是在定都藤原京之前就已經種下的,看樣子恐怕已經幾百年了吧。”
“不止,”八意永琳搖搖頭:“恐怕是千年之前的東西,氣息已經變得和普通的櫻花樹大不相同了。”
左右又對著櫻花樹觀察了一番,八意永琳才滿意地收回了手:“就是它了吧,藉由靈脈之力成長起來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好找的。”
說罷,八意永琳又好奇道:“對了,它有名字嗎?”
“名字的話......要說有還是有的。”
說起這個,西行法師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