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天君當日獲得諾那佛祖的靈元,欣喜若狂,與龐光叔侄一路返回懸壺山三仙洞。
早有花臉獾領眾小妖迎入洞府,奉果倒茶,侍候在一旁。
費天君猛吃了幾口茶,將茶盞使勁跺在石桌上,十分快意道:“貧道苦等了三十多年,其間在那鐘山幾乎丟掉了性命,又在這懸壺山三仙洞中打熬了十八個春秋,今日終於苦盡甘來得償所願,真是痛快!痛快啊!”
“天君身懷奇志,持之以恆不懈不怠,龐光十分佩服。”龐光拱手作揖道,“我等叔侄三人恭賀天君今日終於得償所願。”
“我等叔侄恭賀天君得償所願。”大長小長也異口同聲附和。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貧道幸得三位道友相助,今日才終於得償所願,此情此義貧道一定會記在心中。”費天君哈哈大笑道。
“不敢不敢……天君有恩於龐光,龐光只是報恩才是。”龐光客氣道,“不知天君日後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費天君思忖片刻,忽將那顆金珠取出,託於右掌之上,目放兇光道,“接下來,貧道便要一心一意煉化此珠,他日能夠成功,看呂嶽那廝還敢不敢小覷我費頡!”
“原來天君是想煉化此珠,增加自己的道行?”龐光不禁大吃一驚道,“不過此珠有碗口大小,金光燦燦,看來非同尋常,恐怕天君不容易煉化它啊。”
“貧道也知道自己的道行低淺,才不敢冒然將此珠吞入腹中修煉,怕被它反而奪舍操控,因此只有假以時日,慢慢煉化它。”費天君自有自知之明。
“可是……可是要煉化此珠,需要極靜之地,萬萬不可有人打擾,如果稍有差池,便會走火入魔,甚至傷了性命,天君不可不慎啊。”龐光勸誡道。
“龐光兄說的極是。當年貧道就曾想過,得到此珠後便藉助鐘山大神燭龍的道場修煉,不料鐘山大神燭龍被那儒釋道三家剿滅,現今貧道正為此事傷透腦筋:一來沒有煉化的場所;二來也沒有護法之人。”費天君說罷,長嘆一聲,愁眉苦臉地陷入了沉思。
旁邊小長聞說此話,忽然站起身來,自告奮勇道:“請天君放心,天君只管在這懸壺山三仙洞煉化此珠,我等叔侄三人替天君護法便是。”
“小長!不可胡說!”龐光急忙阻喝道。
“正是正是……小長不可胡說,這護法之事非同一般,貧道豈敢再有勞三位道友。”費天君搖頭道。
小長撇嘴不樂,氣鼓鼓地對龐光道:“三叔:天君救過你的性命,今日我們幫助他也是應該,難道一定要一恩報一恩嗎?古話說‘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我們既然離開了三焦島來幫助天君,自然也不把天君當作外人,何不索性就幫助到底?”
“你?”龐光瞪眼怒視,無言以對。
看見這尷尬的情景,費天君連忙搖手道:“小長不要多說了,免得傷了你叔侄三人的和氣。”
“天君:我話還沒有說完,還有話要說哩。”小長倔強道。
“好好好…你說你說……”
“天君在三焦島時就曾經答應過:如果我們替天君報了大仇,天君就會隨我們去投奔宗布大神,不知此話還算不算數?”小長一本正經問道。
“這?這……”費天君略加沉吟須臾道,“當然算數!只要煉化了此珠,替貧道報了大仇,貧道便即刻追隨三位道友投奔宗布大神去。”
“好!”小長高興地鼓起掌來,然後對龐光道,“三叔,如此——你看怎樣?”
“嗯,如此——也好,那麼就這麼說定了。”龐光頷首同意道,“我們先替天君護法,然後再替天君報仇,等這兩件事都辦妥了,我們就一起前往度朔山,拜見宗布大神。”
龐光答應替費天君護法報仇自然有私心在內,就是他在宗布大神麾下任職將近兩百年都沒有晉升的機會,如今借引薦費天君正可以提升自己在度朔山的地位。但他卻不知費天君也有私心哩,即利用龐光叔侄為他護法,煉化那金珠(諾那佛祖的靈元),至於成功之後何去何從,也不是龐光叔侄可以操控的事了!
當時費天君欣然大喜,起身離座,恭敬鞠躬道:“三位道友能夠如此仗義相助,貧道感激不盡。”
“天君不必如此客氣,他日你我成為同門之臣,少不得有勞天君的一日。”龐光也起身鞠躬道。
“好說好說……”費天君點點頭,側轉身,吩咐廳下的花臉獾道,“花臉,速去擺上酒宴來,今日貧道要同三位道友好好暢飲一回。”
“是。”花臉獾應諾一聲,便引領幾名小妖張羅酒宴去了。
不多時,酒宴上齊,雞鴨魚肉堆滿一桌,數罈老酒啟封開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