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鼠飛速極快,女神速度更是驚人。正好套個正著,就將玄鼠收在了赤箭草袋內,一鎖口袋繩,任它衝撞撕咬,也無濟於事了。原來這赤箭草也是傳說中的一種奇妙神草,具有殺鬼殺精物之能,消祛蠱毒惡氣之功,正是天下蠱物的剋星。
曲淤支猛見寶貝被收了去,直氣得三尸神暴跳:“妖婦!速還我的寶貝!否則,將你碎屍萬段!”
女神音郄一陣清笑,將草袋左捏右捏,便將那玄鼠捏死在赤箭草袋裡:“還你去!”
赤箭草袋在空中翻著跟斗,徑朝曲淤支飛去。
曲淤支縱身接住赤箭草袋,扯開袋口一看,除了一袋子血水,就是一堆爛渣渣的骨頭了——修煉了數十載的寶貝就這樣報銷了也。
曲淤支痛徹心肝,兩眼噴血,咬牙將草袋扔落地上,一揮骷髏杖:“妖婦,我拿了你,定要將你千刀萬剮!”說罷,怒氣沖天地率領眾貙兵圍殺過來。
優蒙見女神滅了妖鼠,歡喜不已:“郄姊,今日總算出了一口惡氣,乾脆一不做二休,殺了那廝!”
“此處乃是妖人的窩巢,戰必無利,還是速隨我回山去。”音郄說過,一挽優蒙,雙雙起在空中,朝浮雲關飛去。
曲淤支把多年的心思花費在修煉玄鼠上,卻並不曾修習飛舉之術,只有望天空嘆,懊喪不已。
那玄鼠已死,曲淤支好不心痛,最後竟然為它舉行了隆重的葬禮,並將它埋在了烏沙江畔的青山之下。
但未料到的是:此鼠渾身是毒,屍骸化為腐水,流入烏沙江中,後來荼毒中土也有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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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郄與優蒙返回浮雲關,腳尖才落地,就瞥見萮芒站立在關頭,愁眉緊鎖,神色凝然。二神忙上前施禮。
萮芒覷見優蒙,劈頭蓋臉的大罵起來:“好你個優蒙,可真了不得了啊,單槍匹馬去滅妖人,我萮芒何不早派你下山去!如此,我不姜山一萬多將士也就不會白送了性命!這不姜山的首席還是讓你來坐,如何?”
“芒爺:優蒙錯了!”優蒙唯唯諾諾道,“優蒙只是覺得:他日若讓祈衝成了我等之主,那我不姜山眾神往後也沒法在這山海界內混了,所以一時糊塗,就想下山宰了那妖人的頭領,便是死了也好,他日無人對質,他祈衝也就當不得真了。”
“就憑你也能宰了那妖人的頭領?幼稚!你還嫌我不姜山眾神死得不多嗎?”萮芒怒氣衝衝道,“如果不是郄妹及時下山救你,恐怕你早就被那些妖人打死,扔到烏沙江中餵魚去了!”
“芒爺責怪的是。如果不是郄姊去得及時,我優蒙還真的就被那妖鼠害了。”優蒙心有餘悸道,“幸虧郄姊煉有秘藥,才救了我。那妖鼠已經被郄姊滅了,這次下山也總算滅了一回那妖人的威風!”
“哼哼……就憑你,也能滅得了妖人的威風?”萮芒依舊忿然。
“這當然是郄姊的功勞。”優蒙訕然說過,面露欽羨之色道,“郄姊,你那兩件寶貝可真是厲害啊!”
“這兩件寶貝也沒有什麼厲害,不過是一物降一物而已。巫山大君曾說過:這南荒之地,蠱毒最盛,而解蠱之藥,多出草木,因此他平日裡多有留意。那秘藥乃是用襄荷根莖所煉,名叫‘襄荷丸’;那草袋乃是用赤箭草所編,名叫‘赤箭袋’。這兩種神草,頗有消毒祛蠱之功。當日見神來中了蠱毒,且似為鼠類所傷,因此就用上了這兩種神草。”音郄淡然道。
“巫山大君藥道無雙,山海聞名,我等小神也只有仰慕的份兒了。”優蒙讚歎道。
“優蒙!你小子倒聰明起來了,以為轉移話題,我就會輕易饒了你嗎!”萮芒突然喝道,“你私自下山,該當何罪?”
“芒爺:我已知錯了,下次絕不再犯。”優蒙討饒道。
“芒爺:優蒙雖不該私自下山,但他也是出於一片好意,你就繞過他這回吧?”音郄求情道。
“什麼一片好意?如果不是他口無遮攔,說出什麼‘奉祈爺為本山之主’的話,又怎會如此?”萮芒喝責道。
不料屋內說話,隔壁有耳, 萮芒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接話道:“芒爺:奉我祈衝為本山之主,這是什麼話?”
那話間,夜幕之中,一條健碩的身影出現在了關頭,正是祈衝哩。
原來他剛聽說了優蒙和音郄下山的訊息,心中甚為關切,於是去了萮芒的下處,準備探問情況,卻被衛兵報說,萮芒正在關上,等候二神歸來,因此他就急急趕來關頭上,不料正撞上三神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