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是上天垂象,神氣現世,你師父道行頗高,自然可以推演得出來,而老道我也有此能。在這九陽神鍾之中,‘羨天鍾’排名第二,它又叫‘月鍾’,乃是九陽妙氣中唯一‘陽中抱陰’之數,下應之人必是女流,因此你受九陽神氣附體,作為天選之人時,你師父自然知道你就是應‘羨天鍾’出世應劫。”田真人詮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玄姬嘟起小嘴,似乎恍然大悟。
“這天道顯跡,毫釐不爽,聚時則來,散時則去,天下興衰也莫過如此。適才我見‘羨天鍾’上光芒震瑟,影像顯露,不料竟是你應感而來。”
“啊?羨天鍾就在這裡?”玄姬預料未及,不禁又驚又喜道,“我聽師傅他老人家說:三師伯也是應‘九陽逆劫’的天選之人呢。”
“正是,三師伯應的是日鍾,也就是中天鍾。”田真人捋須道。
“好啊好啊……我想去看看羨天鍾,看看師父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玄姬一直懷疑其師所言,此時忽聽見羨天鍾就在此洞,高興得直拍掌。
“你師父豈會騙你?小家子話!你速去收拾了寶貝,隨我進洞一看。”田真人說過,前面走進山洞去了。
玄姬急急收拾了鴛鴦雙劍和鏤羽雲紗,興顛顛地隨後進入吞雲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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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庭道長在吞雲洞內,先自運功止住槍創流血,而後打坐運功調傷。
天色大亮之時,忽聽見腳步踏踏聲響起,遂睜開眼來觀看,正看見田真人和玄姬雙雙進入洞來,神情甚是歡洽。
鍾庭道長急忙收法起身,詢問緣故,這才知道小姑娘玄姬正是應“羨天鍾”而來,他不禁大喜:九陽聚義已然聚集八位也。
而玄姬雖然極想取下鍾庭道長的人頭,但此時一來忌憚田真人,二來心存疑惑,因此打消了念頭。
二人以師兄師妹的身份見過禮後,跟隨田真人來到了洞廳後壁九陽神鍾之下。
“姬兒,你過來看:這就是九陽神鍾排名第二的‘羨天鍾’,它又叫‘月鍾’,乃是九陽神鍾中唯一稟賦玄陰妙氣的神鍾。”田真人招喚玄姬道。
“哇塞!還果真有啊,這幾口大石鍾就是‘九陽神鍾’啊!這麼―高!這麼―大!”玄姬睜大鳳眼,用手掌撫摸著石鍾,童真大發,驚歎不已。
“這九陽應劫,歷來不虛。但凡九陽應劫時,便會有這九陽神鍾顯跡,以此激勵天選之人通道不虛,應命逆劫,護佑人界。”田真人繼續說道,“姬兒,你站到這羨天鐘下來,天機即刻昭示。”
玄姬將信將疑地走到羨天鍾前,調皮地側著身姿觀看羨天鍾。
果不其然哩,羨天鐘慢慢地吐出光輝來,忽然一道赤光直衝出洞頂,射入藍天,便是在朗朗白日裡,那道赤氣如柱依舊可以清晰看見。
而在羨天鐘的鐘面上隱隱綽綽地現出一位娉婷少女來,頭綰驚鵠髻,足踏武功靴,身披金晃晃的環扣鎖子甲,揹負銀燦燦的子午鴛鴦劍,英姿颯爽,含笑不語,正是玄姬模樣哩!
玄姬十分不信,興起天真來,她一時吐舌,一時眨眼,一時又旋轉身影,活潑之極,而那羨天鐘上的影像也一時吐舌,一時眨眼,一時又旋轉身影,動作神情絲毫不差!
“師父她老人家說我遇羨天鍾可以證道,原來就是這一口石鍾啊!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不是親眼看見,我才不信它呢。”玄姬歎為觀止。
“我等雖然修道,但依舊是汙垢之體,哪裡能參透出天道之機。張天師曾送我兩句偈語:‘九氣九陽重,逆劫在神鍾。若要逆劫道,九鍾血染紅’。你如果想要證道,可要好好參悟此偈。”
“九氣九陽重,逆劫在神鍾;若要逆劫道,九鍾血染紅。”玄姬連唸了兩邊,便記住了那偈語,“這偈語好記呢,弟子已經記下來了。”
“你且再隨我來。”田真人招招手,又喚玄姬走到第四口石鍾前面道,“如今八鍾已會,只差這‘更天鍾’上的小將應身了。”
“小將?在這石鐘上能看見到他?”玄姬興趣盎然,好奇問道。
“九陽同生,自然可見,只是有些模糊而已!”田釷道人說著,手中拂塵猛然一揮。
果然那更天鐘上徐徐顯露出一個模糊可見的人影來,卻是一員相貌英俊,身材魁梧,手執鉤鐮槍的小將。
“這不是陟宮嗎?”玄姬仔細覷,驚呼雀躍。
“姬兒,你認識他?”田釷道人聽說,更是狂喜不已,“他現在何處?”
“這小將就在玄姬師妹的府上,弟子正是被他鉤鐮槍所傷。先前見時模糊,也不曾在意,經師妹這麼一說,還正是他陟宮吶。”
鍾庭道長一直跟隨左右,此時經玄姬一說,也分辨出更天鐘上所顯露的人影正是槍傷他的那員小將――陟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