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鼓和虹光輒四處抓食女肉,滿嘴鮮血滴滴。
幾盞茶的功夫,兩三百名媧祖子嗣全部消隕殆盡,實是悲哉慘兮也。
燭龍享用過女肉後,抹抹嘴,定定神,告誡道:“鼓兒虹兒,你兩個捉拿女肉無妨,但千萬不要出離這鐘山一萬里。”
“父王:這是為何?”鐘鼓滿臉疑惑。
“難道你忘了:鐘山萬里之內,自古以來便是我龍祖之地,吃了人肉,他黃帝也不好說什麼,是他們自己闖進來送死。如今父王脫離九陰,一切按照老規矩行事,他黃帝至今也沒過問,因此你們兩個要千萬小心,切不可多惹是非。”
“這……”鐘鼓聞聽此話,一時結巴起來,“這―這……”
“鼓兒,你為何說話吞吐起來?”燭龍疑道。
“這……這這這……”鐘鼓額頭冷汗漬出,惶恐不安。
“說!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啟稟父王:剛才那些女肉,是孩兒兩個從縉雲山擄回來的,並且孩兒兩個還砸毀了那黃帝老兒的軒轅觀。”虹光知道隱瞞不住,索性老實交代。
“啊!你?你們兩個……”燭龍聞聽此話,萬分震驚,往後一倒,癱靠在骷髏寶座上,上下兩隻眼睛呆滯不轉,渾身好似洩了氣的皮球,軟成一團。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回過神來道:“唉……吾兒,你們兩個可闖下大禍了!”
“父王:闖什麼大禍了,不就是砸了他黃帝老兒的一座道觀嗎?有什麼好怕的!”虹光滿面不屑。
“吾兒,你有所不知啊:父王被鎮壓在九陰之地,每日自鐘山地陰之門而出,以六陽元珠燭照西北光明不足,已有四千多年,風裡雨裡,孑然一身,是何等悽苦!如今震開紫霄宮金符,脫離九陰也有一年之多,之所以暫時太平無事,一來是因為山海界內四處大亂,那黃帝自顧不暇,二來是因為父王小心謹慎,行事低調。假如無故惹怒了那黃帝,他必興兵來伐,若將父王又鎮回九陰之地,那該如何是好?”
“父王,怕他個鳥甚!常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膽敢興兵來此,與他交戰便是,孩兒正想報當年之仇呢。”鐘鼓聲勢奪人道。
“吾兒勇氣可嘉,但此時若與他黃帝交戰,父王手下一無強兵,二無能將,必是凶多吉少啊。”
“父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父王既然已震開紫霄宮的金符,那鴻鈞和黃帝定然也已知曉,遲早是會來興兵問罪的。與其等他們興兵問罪,還不如我們早做準備。我鐘山之仇,遲早也是要找他們算清的。”鐘鼓凜然道。
“吾兒說的不錯。父王早在十多年前,就在暗中謀劃,聯絡各處勢力,準備重立龍之神國。”
“十多年前?”
“正是。十多年前,父王就與那昊天瘟部副使費天君結下血盟,由他替父王去山海界內召集同道,會聚鐘山,共圖大業。”
“原來如此,太好了!”鐘鼓大喜道,“不知那費天君現在召集了多少人馬?”
“唉……本來是叫他聯絡北極天櫃山的九鳳、南荒風雨山的祖狀、還有東大荒大言山的犁靈,只要能聯合其中一位,鐘山復國大計就有希望。可惜後來,經他傳回來的訊息說:三山大神全都被那黃帝用紫霄宮的金符重新給鎮壓了。”
“那……十多年來,豈不是白忙了一場?”虹光道。
“雖未聯合到三山大神,但費天君這些年來四處奔走,也還是略有收穫,已邀集了兩處道友,共有十八位,據說個個身懷道術,神通了得。”
“父王:這十多年來,你身在鐘山,又不出行,是如何知道的?那費天君是不是早就一走了之了,故意給父王傳遞假訊息?”鐘鼓疑道。
“喔…哈…哈哈……鼓兒,你不必多疑。那費天君攜有我鐘山龍晶之石,父王隨時可以聯絡他。”燭龍大笑道。
“哦……原來如此!”鐘鼓釋懷,忽而又道,“父王現在既然擔心黃帝興兵來伐,那何不早早請他們來聚鐘山,也好早做防範。”
“嗯,鼓兒此話不錯。父王已有多時不曾聯絡費天君,這便聯絡聯絡他。”燭龍話落,大袖一揮,便從袖口裡飛出一塊龍晶石來。
但見那龍晶石大小猶如面盆,通體碧綠,渾圓如鏡,懸在北極大殿中央,微微浮動,熠熠生輝。
燭龍口誦咒語,連喝了幾聲“開”,但是那龍晶石微微晃動,毫無顯跡的現象。
“父王:為何接應不通?”鐘鼓敗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