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清的勇士絕對不會像懦弱的明賊投降,要死,就死的像個人——”
門口,阿岱拄著一杆長槍,渾身披掛,身體搖搖晃晃的,臉色慘白,被士兵攙扶著,用盡力氣大聲喊道。
“阿岱,我——”
阿濟格想要解釋,阿岱一揮手,說道:“願意跟我我殺明賊的跟我下樓,長生天會在天上看著我們,滿清健兒,努爾哈赤的子孫絕不是孬種。”
“阿岱,聽我說——”阿濟格還要勸。
阿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阿濟格身邊的幾名清軍將領看了一眼阿濟格,一起跪下來向他磕了一個頭,然後轉身下了樓。
遠處,張強已經站在了城門樓廢墟旁邊,正在用望遠鏡觀察著饒州府城,饒州府城的清軍的精氣神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也許遠處還有些模糊,但五里地之內,就算風沙飛揚,細雨如絲,也還是能看的清楚的。
他拿著的是一個華夏軍出產的雙筒望遠鏡,簡單的用一些膠水和竹筒就製作完成了,但效果不錯,外面漆成胡黃色,裡面是黑色遮光。
華夏軍已經深入到一里半的地方,清軍還沒有做出反應,這讓他意外,什麼時候一根筋的清軍如此拘束了,他們爆裂的脾氣能忍這麼久?
華夏軍前列,火繩槍兵已經放低了槍口,正在緊張的裝彈中,這一次,為了和清軍打巷戰,張強一改以往的三排三列的分段射擊的深度,直接排了六列六排,在保持火力持續性的同時,讓陷入絕望中的清軍無法靠近殺傷華夏軍火槍兵。
頭頂房頂上還有手持荷蘭人的線膛槍的改造火繩槍士兵,他們的作用就是狙擊敵人的將領,或者對抗敵人爬上房頂的弓箭兵和弩兵,給底下的華夏軍火繩槍兵做掩護,他們身邊有弓箭兵和刀盾兵掩護。
“清軍終於忍不住了,”張強小聲道,在他的視野裡面,清軍大隊出動,上房頂的上房頂,沿著街道衝鋒的衝鋒。
而最近的一條街道上,清軍沿著街道飛奔而來,額頭上青筋暴起,揮舞著大刀,騎著戰馬衝向街道這一頭的嚴陣以待的華夏軍。
三百米,因為街道的彎曲,華夏軍沒有看到他們,火炮沒有開火,二百米,騎兵轉過彎曲的拐角,出現在視野裡面,剛剛擺放好的三磅炮紛紛開始裝填,點火,一支近百人的清軍騎兵部隊,在三磅炮的雞蛋大的炮彈中,人仰馬翻,十幾名騎兵跌下戰馬,被後面來的戰馬踩死。
張強看到慌亂的炮兵在軍官的喝罵聲中,換裝了散彈。
後面的六磅炮開火了,拳頭大的炮彈讓騎兵再次損失了二三十個人,二三十匹戰馬,但清兵不管不顧的衝鋒,終於一百二十米遠了,房頂上的火繩槍兵開火了。
清脆的槍聲中,敵人領頭的騎兵跌下來,八十米,排在前列的火繩槍開火了,夾雜著一些臂力人的弓箭手射的弓箭。
清兵衝在前面的十幾名騎兵倒下,戰馬繼續前衝,然後被後面的火槍和弓箭打倒在地上,射出來的弓箭更多了,從二百米到八十米這樣的路上,敵人的騎兵猶如飛蛾撲火一般不斷上來送死,直到一聲轟隆的炮響。
沒有騎兵了,因為三磅炮和六磅炮一起換上了散彈,一下掃倒了全部的騎兵,整個街道都被馬的屍體和人的屍體堵住了。
房頂上,清軍紛紛衝進,然後被火繩槍手逐個消滅,跌下房頂,衝的快的被弓箭手和弩手消滅,沒有人能衝到近前同房頂上的華夏軍士兵近距離交戰。
相比街道上容易解決的戰鬥,房頂上的戰鬥更加容易,但有很多清軍在院落裡面,房頂上的前進度要比街道上的華夏軍的推進度慢很多。
很多華夏軍挑選出來的散兵,紛紛從房頂上跳到每一個院落的天井裡面同裡面的清兵戰鬥,逐屋爭奪控制權。
這樣的戰鬥,9磅炮以及更高階一點的火炮派不上用場,連六磅炮有時候都是多餘。
小雨已經不在下了,這讓火繩槍手更加肆無忌憚的殺傷敵人。
推進,推進,再推進,四面的華夏軍將清軍壓縮,再壓縮,很快清軍就只剩下府衙周圍一條街道可以守衛了。
連三磅炮都得幾個人抬著才能行走在街道上,否則根本無法前進,街道上都是屍體,兩邊的土牆,民房都被戰鬥破壞了。
張強帶著親衛隊跟隨在後面前進,他們前面是民兵在收拾屍體,打掃戰場,血跡被沖洗乾淨,血腥重的地方撒上沙土,一路廝殺,一路打掃,張強每一次移動到的地方都乾乾淨淨的,一些驚魂未定的百姓被民兵疏匯出城,一些有膽量留下來的百姓被民兵反覆告知,留在家裡,未得到命令不準出門。
“大人,前面是全城最高的一座酒樓,能檢視城外戰場,也能俯視全城,咱們上那個上面去?”親衛獵騎兵對副隊長對張強道。
“好,你安排。”張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