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是個河運要道,但這個地方四面環山,被水圍困,也不是太重要的地方,敵人雖然也看中,可也沒有在城頭安放大炮,因此趙泗陽的炮兵營簡直就是在表演。
“殺,殺,殺。”杜歌的部隊大部分是經過戰爭的磨礪的精銳士兵,即便是補充的降兵,也因為周圍戰友的高昂士氣,因為先前的馨安縣的勝利士氣被激發了,還沒有衝到敵人的城牆下面,就齊聲吶喊,聲威嚇人。
城頭上的五千清軍,一千鄉紳豪強家丁被嚇的瑟瑟發抖。
弗朗機炮齊射的威力,更加使得仙居縣城所有的守軍恐懼萬分,同時也損失慘重。
“轟隆”一座城門樓倒塌了。
頓時附近的鄉兵四散逃跑,氣得清軍將領帶著人四處追殺他們,清軍士兵也士氣低落的厲害。
一個下午的時間,攻城車已經能推到城牆下面了。
清軍利用滾木礌石攻擊他們,用熱油招呼那些衝鋒在前面的降兵民夫。
是的,為了不折損自己的兵力,張強把那些降兵直接拉過來,丟給他們武器,然後讓大炮在他們後面轟擊,讓他們衝鋒。
為了活命,為了不再回俘虜營受罪,那些降兵們紛紛拿出吃奶的力氣,見了仇人的狠辣勁,拼命前進,丟下沙包,擱淺護城河,搭建通道,供攻城車和攻擊士兵前進,推著攻城車冒著城頭的箭雨,一往無前。
這裡面幹鋪路工作的除了一部分罪大惡極的降兵,就是剛剛被攻克的馨安縣城的那一千民夫,攻擊的則是那些罪行較輕的,還有一些漢軍旗降兵,勝利了,他們可以獲得減刑,表現優秀的可以直接轉正為士兵。
而杜歌的正兵,則跟在後面壓著他們前進。
這是杜歌那個小子想出來的辦法。
既可以消耗那些俘虜,又可以懲罰敵人,還能減少自己計程車兵的損失。
夜色發黑的時候,整個仙居縣城裡面都是殺戮的聲音。
消耗了近八百馨安縣城帶來的民夫,終於填平了護城河,兩百罪大惡極的清軍俘虜將攻城車推到了城牆下面,一千俘虜用生命樹起了三百架攻城雲梯,一千俘虜開啟缺口,一千俘虜殺進城裡,杜歌的正兵順著開啟的城門攻進了城裡,後半夜,又死了一千俘虜,終於拿下了仙居縣城。
五千清軍灰飛煙滅,仙居縣城成了一個人間地獄。
剃頭的百姓被屠殺一半,剩下的一半不得不成為下等居民,負責沉重的賦稅,勞役,被徵調三千民夫。
而那些活下來並且表現良好的降兵,一轉身,轉正了,成了義軍輔兵,每個人胳膊上帶著一塊紅布,穿著繳獲的布甲,竹甲,木盾牌,做著看押俘虜,看押他們以前獄友的工作。
杜歌回到了張強的中軍帳篷,“大人,統計出來了,我軍傷亡七十人,消滅敵軍七千人,其中殺死三千人,俘虜三千人,另外抓了三千民夫,我們的民夫損失五千人,不過有一千三百人轉正,成為了我們的輔兵部隊。”
張強敲敲腦殼,“流寇的這種辦法消耗極大,還真是不好用啊,一下損失五千民夫,卻只獲得一千三百人計程車兵,買賣虧大了。”
杜歌笑道:“大人,我們除了剩餘的一千多民夫,獲得一千三百的經過戰火洗禮,給了我們投名狀的清軍士兵,這些士兵殺了清軍的人,我們還故意放走了不少清軍頭目,這下,他們想要反悔也不行了,只能跟著我們一路走到黑。”
張強坐著,拍拍椅子扶手,“嗯,虧損的到底是別人的兵力,不管是誰的,反正我們的正兵沒有多大損失,這樣,這種方法不錯,你派人去讓周粥把剩下的五千多降兵都調過來,那些都是罪大惡極的,或者罪責較輕的,讓他們只是做工太便宜他們了,就該派他們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