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內心劇烈交戰,拳頭攥得失去血色。猛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放鬆全身,朝畢普邁出腳步。
柏超心急如焚,卻強自控制自己,始終留意雲澈的一舉一動。
歷言淚流滿面,小姐慘遭不幸,唯一遺孤被當眾圍殺,蒼天何其不公。歷言雙膝跪倒葉嵐面前,悽聲叫道:“師傅!”葉嵐看得也是不爽兼不忍,卻有心無力,搖了搖頭。
這時四周突然驚叫聲起,一看原內,雲風終於失手,被翁鷂一刀劈在背上,凌空飛出,遠遠地摔在地上。五人非但沒有收手,而是加速撲向雲風。
眼看雲風性命不保,歷言用力地磕頭。葉嵐嘆息一聲,湊近歷言傳音道:“我們這次帶來的人手太少,扭轉不了局面。何況此時此刻,你身為修士也不能出手。你要是先破壞約定的話,天聖教和儒家就更無所顧忌了。別急,雲家不可能不出手。“
歷言還沒反應過來,走到畢普附近的雲澈面色凝重地問畢普,“畢大主教,真的就沒有一點回旋餘地?”
畢普哈哈一笑,“天主的仁慈屢被異端視為軟弱。豈不聞凡是觸犯天主神威者,都必將被打入沉淪的深淵。”語氣極盡張狂,除了易賡,其餘修士聽得都是不爽。
劉三辮正要運功發招,忽聽雲澈傳音,“帶雲灃快走。”滿山修士俱是一愣。
雲澈是傳音給自己的手下,以他的功力,應該不至於控制聲線不住而外洩,偏偏人人耳中都略略與聞。不過沒人去想到底是什麼原因,只當雲澈情急,一時沒注意。
雲家隊伍裡一個靈士忽然飛身而起,抓住身後的雲灃,縱身向山外就跑。
突然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心中一動,特別是畢普,“難怪雲澈這老東西一直穩坐泰山,無動於衷,原來下面的雲風是假的。我就說嘛,二十不到的高階靈士,騙鬼呢?原來是西貝貨。
早有訊息,天龍幫在南安城突然加入不少新面孔,竟是偷樑換柱,魚目混珠,真雲風早就被其暗中帶到了身邊。
現在假雲風即將被殺,眼看就要露餡,所以雲澈讓人緊急帶‘真’雲風逃命。
雲澈,你有種!敢在我面前玩李代桃僵的把戲。要是讓雲風逃了,我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天聖教還有何臉面。”
他自認為一切疑惑都清清楚楚了,隨手捏碎椅子扶手。嗖,一塊木屑如箭,射入還未走遠的雲灃後腦。
“別,別動他,······。”發出這一聲喊了一半驚叫的是查謀。查謀終於弄清了雲家的介入點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沒人會去在意查謀的驚叫,因為局面突然失控。
雲澈的怒吼響徹山巔,“畢普,身為修士,不顧身份和規矩,竟然對一個靈士下黑手。這也罷了,反正你也不是什麼講規矩的人,你要殺的是雲風,為何對我家嫡子出手。”
畢普站起身,陰惻惻地笑道:“這才是真的雲風吧。想在本教主面前弄虛作假,嘿嘿,想都別想。”
雲澈氣急敗壞,“你殺的這個雲灃,是三點水的灃,乃我雲家五家主雲淇的嫡子,雲家同輩排行第九。他的年齡二十有八,不要說憑你的功力分辨不出年齡來。
你要殺的雲風,天下皆知,為我雲家大家主的外孫,二十不到。現場這麼多人眼睛都不瞎,豈是你能指鹿為馬就可以欺瞞的。”
畢普這才察覺到不對,剛才如果出手稍慢,那雲風或者雲灃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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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了,急切之下,來不及細細分辯。現在仔細掃視一下橫屍在地的那位,確實有問題。在場那麼多修士,年齡上做不了假。
回頭看著身邊的景明。景明垂首躬身,“大主教,雲風確實是原內那位,這個······。”
畢普羞惱,手一揮,嘭,景明被他一袖擊飛。
畢普拉下臉對雲澈說:“殺都殺了,退不回來。回頭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不是太過份,我都認了。”這話已是大大放低了身段,他自認為雲澈必然接受,也理應接受。
“哈,哈哈。畢普!”雲澈絲毫不給面子,“你以為你是誰,天王老子還是天外飛仙,難道我堂堂雲家是你奴僕不成,想殺就殺。‘殺都殺了,’說得好輕鬆。今日不讓你付出代價,我雲家還何以立足東洲?來呀,殺!”
雖然大多數時候拳頭大就是理,但如果沒有絕對壓倒性的實力對比,對少就要講究一些規矩,這就是所謂的師出有名。雲家相較與仙盟,當然處於絕對的弱勢,所以儒家和天聖教以仙盟的名義對府雲風,雲家是不敢公然反擊的。
可現在不一樣,畢普擊殺了雲家嫡子。這就不是雲家和仙盟之間的事了,而是雲家和天聖教之間的仇怨。雲澈前段時間各方求告,四處碰壁,顯是自家已經是極為憋屈。今日畢普再當面擊殺雲家嫡子,雲家奮起反抗的話,其他八教都無話可說。
這就是雲家介入雲風事件的介入點,不需要直接救助雲風,直接攻擊天聖教即可。誰都知道雲澈的用心,可人家佔理,仙盟其他各教沒理由以此來攻擊雲家。
一聲令下,蓄勢準備多時的雲家子弟,對留在山上的天聖教弟子突然發動迅雷不及掩耳的攻擊。
“你敢!”畢普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