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樺人是單純靠一往無前的‘愚蠢’而威震蒼山地域的嗎?當然不是。跟高遠風恰恰相反,花頌平需要他的軍隊有一往無前的赴死決心,但他卻是玩弄心機的高手。高遠風是手下人會玩弄政治,他卻厭惡。
無論怎麼說,銀樺的這種結構,絕對要優於高遠風為大帝的璃鳳政治結構。然而,高遠風有一個優點是花頌平所不及的,那就是不貪權,可以無忌憚地放手。
調吳銘甫滅拓跋長征後,進入黑水跟廖平等人匯合,並非如金笛猜想的那樣,是為了廖平、吳銘甫互相掣肘,互相制衡,而是高遠風在考慮下一步的行動,安頓黑水地方吳銘甫有經驗,再者就是讓吳銘甫等人組建一個新的完整的軍事決策機構,他可以更全面地撒手不管。
金笛趁機又拿出一封信,“既然不高興,乾脆一次不煩心完。這裡還有一件事你得趕快給個答覆,不然白雲可能要出大事。”
金笛拿出來的是白天益的上書,上面只有一句話,“我要征伐璃京。”
高遠風看了好幾遍,“這有什麼不高興的。璃京我們肯定要去。”
金笛微笑著說:“你就不聯絡從白雲傳來的情報想想?你這幾天不會沒翻閱我擺在你案頭的情報的吧?”
高遠風扶額,“新燕律我還沒改完,哪裡有空看那些瑣碎。你簡單跟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金笛說:“白雲遺老遺少們蠢蠢欲動,希望乘璃鳳內亂之際,拱白天益上位。”
高遠風非但沒有勃然大怒,反而高興地說:“白天益怎麼說?他如果真的願意上位,我倒是可以禪位給他。”
金笛哭笑不得,“怎麼有你這種人?我最初就跟你分析過,而今的璃鳳非你不可,不然必滅。白天益比你會當皇帝嗎?他要真是這個料,就不會傳來這麼一封上書了。他的意思你還不明白?他說的是,你要是同意他領軍進攻璃京,為其家人復仇的話,他就不造反。如果你堅決不允許,他就自己興兵攻伐璃京。
他和你一樣都是活寶,也就是你,換個皇帝,他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造反也好不造反也好,如此公然說出來,不是找死嗎?”
高遠風嘿嘿一笑,“你的意思是他跟我一樣,也是不善於玩弄政治的蠢蛋。也是,如果他不是這個性子,當初跟白雲的超人之戰,他也就不那麼痛苦了,我也不會接納他為親信。
禪位就算了吧,穩定璃鳳以後我再找其他合適的人。
傳書給他,我同意他征伐璃京。”
金笛吃驚地說:“軍隊呢?難道你的意思是讓他就地組建吶?”
高遠風回答得理所當然,“不就地自建,我哪還有軍隊給他?”
金笛都要撞頭了,“白天益或者沒有反心,可白雲遺老遺少有哇?白天益那個性子,你覺得他能掌控手下嗎?說不定跟你一樣放手讓手下去玩吧。那時候,這可就是是一支極為不安定的力量哦。
嗨呀,我也覺得如果有合適的人,你還是讓位吧。由你任性而為,哪裡是璃鳳子民之福,是遭罪差不多。
我建議,讓他一路北行,每一地抽調一部分城衛精英,也可以從各軍抽調一部分兵力。等他進入璃鳳,大軍基本就成型了。而且可以節省大軍長途跋涉所需的軍資損耗,還能確保此軍不受白雲那些有反意的遺老遺少的掌控。
其實兵在精不在多,用你創造的新武技新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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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完全可以將璃鳳之軍打造成精兵。既可以減少軍資靡費,減輕民眾負擔,實現你的富民夢,還可以促進將士的競爭心和進取心。”
高遠風一拍大腿,“有道理。看來你到是個治軍的良才。要麼,我跟後楚說說,將你留下來幫我好不好?”
金笛臉一紅,“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留下來幫你?”
高遠風訕訕地說:“我不是你大哥嗎?”
金笛白眼一翻,“我大哥多著呢。”轉身去寫聖旨去了。
高遠風的坐船離鹿角渡不遠的時候,黑水漫山遍野的追逐戰也接近了尾聲。
銀樺軍隊可謂悽悽慘慘,三軍將士共計十五萬人左右,抵達潛陽的不到一半。加上鎮南軍黎耀餘部,也就剛剛夠兩軍之數。原本黎耀是在潛陽周圍設定了不少零散的營地,後來在花頌平的指示下,改設了三個大營,算上他自己的大營,共有四個。而今加上他自己的部隊,兩個大營就已經足夠。
不過另兩個大營也沒浪費,陳婧省了紮營,佔據了兩個大營。之所以要兩個大營,是因為陳婧帶來了七八萬大軍。
在花頌平的計劃中和銀樺眾將的嚴重,原本是沒把陳婧看上眼的,白山軍隊能夠起到一下擾亂鄭有志後路的作用就很不錯了。而今,陳婧的兵力不比銀樺軍隊差多少,使得她的重要性明顯上升不少。
鄭有志因為高遠風聖旨的緣故,沒去管後路,結果潛陰被陳婧輕易攻陷。這讓黎耀等人也重新審視陳婧的實力。
追殺到這裡,廖平收攏的各路軍隊,在離潛陽不遠的地方紮營,與銀樺大營形成對峙之局。雙方的人馬,加起來還有三十多萬。這個時候,鄭有志收到高遠風的新聖旨,終於知道陳婧其實已經暗投璃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