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對法教了解的深入,高遠風不由得苦笑不已。所謂九帝爭霸,依然是法教派系權益之爭的延申。除了自己,其他八人在法教內部,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比如愈非,其叔祖愈子儀就是法教丹總分管藥山的副宗主級別的任事長老。其皇后的祖父楚宇遙,是內務宗副宗主。且這兩家都是副宗主曹琿一系。
其他仙選之子,甚至金煌大帝呼延霆,燕樞李澤中,飛狼葉飛羽等人,因為八階宗門解散後合併到法教,在法教內部也有一定關係。
高遠風苦惱的是,一入法教,即四顧皆敵,朋友全無。韓楓秋雖然也是法教出身的子弟,但韓家在法教中幾乎是沒有話語權的那種底層家族。後楚的背景倒是很強大,其師傅是副教主之一的項邇,師祖是太上長老。可後楚不可能無原則地幫助高遠風,而高遠風又偏偏不想為法教做貢獻。
從高遠風的角度,後楚更是他的‘敵人’,因為後楚致力於興盛法教,跟高遠風的目標是無解的矛盾。
高遠風決定,必須儘快想辦法從燕域脫身,不然很不安全。
他的這個決定,讓他將來進一步成熟了的他後悔了很久。因為此時的他,判斷是非對錯,還是非此即彼。不是朋友,那就是死敵。若是沒覺醒高長風的記憶,他說不定不會如此選擇。此時此刻,他已經將重建天門當作自己責無旁貸的責任。
後事暫且不提,時光和路程,在修煉和‘傾心’暢談中悄然流逝。順水而下,高遠風的坐船,直抵中都碼頭。
高遠風為法教核心弟子,雖未正式行文,卻已天下皆知。只等胡寒那邊談好,燕域一統於愈非庭下,就宣示天下。
胡寒倒是也想跟高遠風一樣成為法教的核心弟子。可法教內部對此反對的聲浪不小。
高遠風可以鄙視這個身份,法教也不在乎給予搞一份這個身份,那是因為高遠風在法教內部沒有根基,所謂的核心弟子,也就是個名義,說不定一輩子都是核心弟子,不影響權力的變更。
胡寒不一樣,背後有一定的勢力,一旦成為核心弟子,未來有極大可能上位。反對者拿胡寒的天資說話,胡寒雖然還不錯,但不可能有高遠風這麼變態,此時的功力,還只是超人的第四階通靈期,比之死去的花頌平、李澤中和楚騰霄都不如。而且年齡三十好幾,要比高遠風大十歲左右。再者高遠風有解讀仙書之能,還擁有培訓超人的‘仙術’,所以胡寒想獲得高遠風一樣的地位,其價值顯然拿不上臺面。
胡寒一方得不到相當的利益,就不太肯退讓,所以合併之事,還在扯皮之中。愈非胡寒本人對此都沒發言權,只能等法教長老會的妥協結果。好在不戰而合併的大勢已經定了下來,所以燕域的戰火基本上是平息了,燕域全境獲得了難得的休養生息之機。
愈非和胡寒背後的實力如何扯皮,不關高遠風的事,他同樣沒有發言權。不過在外人看來,高遠風獲得的,比愈非還要多。
所以高遠風抵達中都,前來迎接者,依然是人頭密集。
站在船頭,高遠風感概萬千。同樣的地點,前後不過幾年時間,迎候者幾乎全是新面孔。原來的地主姬歌以及各七階皇朝的勢力,一家都不在了。換成了愈非朝廷在此地的中都刺史和燕域的世家代表。根據從任錢二人出得到的訊息,這些世家基本都是法教派系在世俗的代理人。之所以來迎接高遠風,不是敬畏,而是想拉攏其為本派系效力。
原來不以他為意的法教錢莊,此時比誰都恭敬。高遠風作為核心弟子,雖然沒實職,但作為培養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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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權對法教的一些事務進行了解,比如其運作程式和核查賬目等等。中都分錢莊的主事,連長老都不是,不過也是超人級別的弟子。高遠風真要拿捏他們,長老們說不定愛理不理。
跟那年唯二相同的,是通靈閣和霓雲樓。通靈閣閣主許未己親至,身邊的副手竟然是胡清河。胡清河代表的當然是雲家在通靈閣的利益。高遠風暗歎,胡清河確實是有能力,不然雲家不會予以如此重用,在自己手下真可謂屈才了。
許克木不在,他和許未然都去了承風錢莊,作為在錢莊的許家代表。
霓雲樓為首依然是紀冰瑩。燕域和雪域開通交流,她作為雪域在燕域的全權代表,是離不開的。燕域弟子會去雪域歷練。雪域同樣也會派遣弟子來燕域歷練。當然,在高遠風的建議下,雪蓮教做了一點手腳,沒有派遣直系弟子,而是全面放開雪域各門派的禁令,允許下屬門派的弟子自由出入雪域。下屬門派的弟子到燕域歷練,必然會到承風地界。從西到東走一遍,他們自然會根據興盛程度對比出政制的優劣。回到雪域之後,對雪域新政的接受度必將大大提高。
而雪蓮教弟子,因為其特殊性,功力低了,外出太危險,尤其是失去了仙盟的約束,別教不是很尊重雪蓮教的時間點。功力高的,都是教中的中堅,唯教內之命是從,不需要歷練。這些弟子,不如都下放到雪域各地,去各國競爭各種職位,包括皇位,以形成政教合一的政制,從而加大雪蓮教對雪域的掌控力,提升雪蓮教和雪域的整體實力。在雪域之內,還沒有誰敢傷害動雪蓮教弟子。
再次有這麼多人在中都迎接高遠風,也不是高遠風的影響力真大到如此地步,是高遠風聯絡通靈閣,準備在中都再舉辦一次拍賣會。賣仙書賣仙偶,都驚動不僅僅限於燕域的天下,高氏出品,必屬精品。有高遠風參與的拍賣會,在通靈閣的宣傳下,吸引來大量的豪富之家。
高遠風之所以要辦這次拍賣會,一個是進一步向法教展示自己的價值,其次就是吸引愈非,希望他不要因為自己的到來而遠遁。
可惜高遠風錯估了愈非的理智,不管高遠風拍賣的寶物價值再高,也比不上他本人的生命安全。愈非在高遠風心裡有這個打算時,就從中都消失了。不知這算不算一種心靈感應。
碼頭不是談事之地,高遠風溫文爾雅跟所有前來迎候的勢力首腦親切地互相認識寒暄,連排在最後的本地刺史都不例外,一點傲嬌之氣都不見,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印象,似乎非常好說話,而且給所有人都留有更進一步的希望。對法教錢莊的主事,也是寬慰有加。
跟紀冰瑩互相見禮時,彼此傳音,單獨約定私下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然後委婉地拒絕了刺史和各家的邀請,上了許未己的馬車,理由是商定拍賣物品。高遠風拍賣的東西,自然是作為壓軸之寶。到底是什麼,至今沒有透露分毫,讓所有人都心癢難耐。
住的還是上次通靈閣那家酒樓,裡裡外外的護衛和使者,全換成了高虎所率的高遠風衛隊。此時衛隊不再叫親衛隊了,而是法教核心弟子的直屬衛隊。名義上,歸屬法教的護教戰隊管轄,由法教支付其耗費。護教戰隊在法教內部,跟各宗是平級的。
高遠風駐宿小樓的客廳,許未己比蜂擁而來的買家還迫切,他也不知道高遠風今次要拍賣的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