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試探。”高遠風點頭,“這麼一條通道,對愈非來說看起來重要,其實還沒到非拿下不可的地步。如果我允許他南北交通,那他就更不急於一時。如果還是要堅持拿下不可,那他就是別有用心。這是我的試探。
他拿承風邊上更大的地域來跟我置換,也不過是試探旌山對我到底有多重要。如果我痛快地同意,旌山也就無足輕重,他不會換的。這麼狹長的地域,三面都是愈非的地界,我其實是守不住的,遲早要退出。
他啊,不過是害怕我直接殺進他的都城取他性命,不敢輕易發動攻勢罷了。”
金笛好奇地問:“旌山對您到底重不重要?”
高遠風自然不可能跟金笛說實話,“重要與否,看時勢。若燕回和天樞兩大地域在不同的人手上,那就非常重要。我佔據地這個狹長地帶,就成為燕域中心南北的關卡,對燕回或者燕樞,都形成兩面合圍之勢。還保留了一條西進天鷹或者蒼龍的戰略要道。
可現在三面全成了愈非的地盤,那就不重要了。呵呵,愈非想換,我可以換給他。不過我不急,此地對我可有可無,但對於愈非,那就是插進心臟的一柄利劍。所以他給出的價錢低了可不行,不啃他一塊肉下來,我是不會輕鬆放手的。”
高遠風真是如此打算的嗎?當然不是,僅僅是為了拖時間,拖到葉老將旌山晶礦挖空。高遠風已經在路過蔣莊時,借吩咐親衛進莊購買食用物資為掩飾,讓高甲乙傳信回燕回幫,讓其他死士乘坐飛行坐騎出山,為葉老送去足夠的挖掘機器人。
晶礦埋藏太深,而且裡面有熔岩,人類難以進入。用挖礦機器人,挖完之後還可以引熔岩封堵挖掘的痕跡湮滅證據,以免撤出之後,他人發現此地曾有晶礦。再就是告知葉老,趕緊在全燕域範圍內大量收羅靈戒,以便將所有靈晶全部隱秘地帶走。
燕回地域此時雖然歸屬了愈非,但高遠風一路通行無阻。法教弟子開道,誰敢阻攔。這是其一,還有,天狼地界高遠風一路破關的先例在那擺著,誰不惜命去觸高遠風的黴頭?
走了沒多遠,金笛收到一封看不懂的傳書,全是簡易的仙語數字。署名顯是是陳婧傳來的。
金笛拿給高遠風,“師傅,這是什麼啊。我怎麼一點都看不懂?”
高遠風一看署名,也是疑惑不已,想到此時陳婧的職務,隨口敷衍金笛道:“這是承風錢莊的賬目。用仙語數字寫,比較簡潔易懂。”
金笛極為興奮,“仙語呀,可以教教我嗎?”
高遠風柔和地說:“可以呀。很簡單的。”另外拿了一張紙將簡易數字從零到九寫給金笛,再說了一下個十百千萬等位的規定,“簡單吧。你以後寫幾百幾千幾萬,畫幾個簡單的符號就是,不用寫原來那麼複雜。”
金笛喜滋滋地拿著高遠風寫的數字去一邊背去了,高遠風則盯著滿張密密麻麻的數字細看起來。當然不是賬目,而是用密碼寫就的密文。
高遠風傳書給高綱,分析過自己可能當不了多久的承風大帝,法教不容許。讓高綱早做準備。一個是將死忠直系的實力暗藏起來以待將來,第二是加快讓利富民、完善制度、分權放權的步伐,力求愈非即使陳哥燕域俗世之主,也難以更改承風地界的制度。
明面上,高綱以高遠風聖旨的名義,在廷議閣透過一份又一份決議,全面加快承風各州府郡縣落實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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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伐,遏制特權,重工商富黎民,放權地方庭閣議會和地方行政官員,讓大承風地界的絕大多數人都成為既得利益者。還大量裁剪軍隊,發放高額補助,放歸地方,融進各地的巡捕、城衛和官府。這些人都高遠風都是崇拜的。
暗地裡,將長風閣,無風閣和影衛悄然轉移潛藏。這些秘密組織的成員多數本就是單線聯絡,截斷某一層聯絡,將名單一移交,整個組織就就從原掌控者手中完整而安全地交到繼任者手中。不是對原來的首腦不信任,是愈非將來必然會嚴密監控明面上的高官。
之所以由陳婧轉發,是因為陳婧上次回京之後,居然辭去了內府侍郎的職務,去了承風錢莊任職。高遠風疑惑的是,陳婧竟然能放下權欲。其中或許有什麼隱情是高遠風不知道的。不弄清的話,高遠風不是太放心。
但高綱既然讓陳婧傳書,說明高綱認可了陳婧。這事得查一查。可又不能透過長風閣無風閣和暗衛,這些人現在都在高綱手上。高遠風有點撓頭,懷疑自己是不是放權放得太徹底了。
這封密信,正常狀態下是要拿一本厚厚的新版承風大典才能讀的,因為每九個數字代表一個字。前三位是頁數,中間兩位是列數,其後三位是行數,最後一位表示從指定字前移或後推幾位。最後確定的那個字才是要寫的字。
高遠風本就過目不忘,這幾年又不斷地服用陳婧那種增強神識的靈藥,不斷用晴空霹靂錘鍊,在燕回山又使用大量靈獸的靈丹作聚靈陣陣眼的能源,從而使得修煉時不但可以吸收靈氣,還能吸收煉化妖獸的神識能量,以致神識越來越強悍。所以高遠風看信,全憑記憶就可以翻譯出來。
信中,高綱請示將長風閣無風閣和暗衛交給誰,候選人有白天益、皇甫承、高飛、張德福、黃西河、寧衝、金煥鐮等等,誰接手,誰將退出如今的朝堂。
高遠風考慮了一會,更是疑惑了。高綱竟然信任高飛寧衝,沒有選華仲翳、張道遠、李大錘這些老人。手上無人,再去查的話來不及,高遠風只能信任高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