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從,不止是天狼官兵需要考慮的,郎天行亦然。
人多力量大,滿山遍野的呼喊,說高遠風來營救狼帝了,請狼帝出來相見。本已走上窮途末路的郎天行在將信將疑間,讓手下死士出來試探一下到底是葉飛羽的誘敵之計,還是高遠風真的來了。
接觸到郎天行死士的部隊,依照高遠風的叮囑,並未第一時間逼他說出郎天行藏身之處,而是傳信給了高遠風。高遠風親至,單人獨馬跟死死士去見郎天行。
死士在天狼皇宮見過高遠風,且高遠風的山龍馬是一個極為獨特的存在,所以很容易確定高遠風的身份。看到果真是高遠風,死士立即欣喜地引領高遠風去郎天行藏身之地,一個陡峭山峰下被藤曼掩蓋的一個獸洞。
走到洞口,死士喊道:“陛下,風帝陛下來了。”
郎天行的聲音立即傳出來,“請他等等,我馬上出來。”
高遠風笑呵呵地搖搖頭,這傢伙估計是此時的儀表風度不堪入目,擔心在自己面前丟臉,淡淡地說:“不急,你和嫂子慢慢穿衣服,我不干擾你們的好事。”
“滾!”高遠風的調笑讓郎天行又尷尬又羞惱,笑罵式地吼。
高遠風,“好好,我滾。在給你們一個時辰可夠?”
郎天行氣得不理他。段宜山帶著四個人倒是先鑽出了獸洞,朝高遠風一揖到地,“宜山感謝風帝陛下萬里來援。天狼上下深感陛下厚恩。”
高遠風一看,段宜山等人皆是衣衫襤褸,血跡斑斑,面容憔悴。感嘆地說:“郎兄有你們這幫生死兄弟,此生足以。沒事了,不用還緊繃著那根弦。餓很久了吧?先吃點東西,再去找個溪水中洗洗。”說著從靈戒裡取出一些酒肉放在段宜山等人面前。
段宜山等人四處打量了一下,慢慢放鬆了心神,對高遠風再三感謝,卻沒動酒肉。高遠風一看就明白他們是在等郎天行出來先吃。心中暗自讚許,這個人對郎天行的忠誠,已經深入到了骨髓。
等了好一會,才看到郎天行夫婦鑽出獸洞。面容修理過,看起來很乾淨,沒段宜山等人那麼狼狽,但衣服的破舊卻沒辦法,也就是拉直了一些而已。
高遠風好奇地圍著郎天行左看右看,“我說,這洞裡有水嗎?你兩不會是用彼此的口水洗臉吧?”
武月軒羞得無地自容,雙手捂臉,在郎天行身邊嘟囔道:“都怪你。”
郎天行本來是不想承認的,可武月軒已經露餡了。郎天行氣惱地將手裡的靈劍朝高遠風一砸,“滾!”
高遠風哈哈大笑,“行行,我滾。我說給你們一個時辰,你自己慾求不滿怪我咯?”又從靈戒裡丟出大量的療傷丹藥、酒食和衣服,閃身出了山谷,“我在山巔等你。”
之所以丟出很多丹藥和衣服,是感知到洞內還有人。被葉飛羽追殺了好幾個月,不停廝殺下來,郎天行身邊的人估計無不受傷,且衣服已經換無可換,傷藥靈丹必然也已經耗盡,不然以郎天行注重儀表的性子,不可能這麼狼狽地來見他。
高遠風在山頭等了一個多時辰,郎天行才一個人飛身而上。衣服換了,眼神也有了光彩,又是那個氣宇軒昂,風度瀟灑,睥睨天下的狼帝。
郎天行朝高遠風鄭重的抱拳一禮,深深的謝意盡在無言中。
高遠風隨意擺擺手,示意無須多禮,“葉飛羽已經被我殺了。你有什麼打算?”
“殺了?”郎天行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高遠風簡略地將自己一路走來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
“你不想當燕域之主啦?”郎天行怒其不爭地吼道:“你怎麼能讓法教弟子出手呢?為了趕路?哎呀,我不讓宜山傳書的,他揹著我給你傳書,這,這不是害了你嗎?”
高遠風微笑道:“覺得人情欠大啦?行啦,不逗你了。我不是放棄爭霸,是後楚不讓我當燕域之主。”
郎天行不相信,“後巡使不是給了兩年嗎?怎麼可能現在就決定?難道這幾個月外界發生了什麼大事?”
高遠風搖搖頭,“不是外因,是我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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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因。”將自己對法教的分析,跟郎天行說了一遍。
郎天行看怪物一樣看著高遠風,“你真的是高遠風?我怎麼覺得換了一個人似的。”
高遠風反問郎天行,“什麼意思?”
郎天行道:“我認識的高遠風,應該跟我一樣,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後巡使沒明說,你自己卻分析出那麼多,還聽起來很合理的樣子。這都是你自己分析出來的?如果是別人分析的,我要提醒你,未必是真的。如果是你自己的分析出來的,我也不太信。你有這個能力嗎?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高遠風笑了,“呵呵,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唉,可能是因為燕域的‘傻子’多,我才來了這裡吧。”
郎天行一愣,“你不是燕域人?”
高遠風也愣了,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讓他自己也感覺自己難道不是燕域人?不可能啊,身世明明白白的。高遠風撓撓頭,“你管這話了,我也覺著我變了。變就變吧,我雖然很不喜歡心機重的人,所以把你啊,白天益啊這類人當朋友,可是沒辦法呀,天下大融合在即,後楚希望燕域也跟東州中州一樣,由所謂的智者來當家。你我這些頭腦簡單的,他看不上。”
郎天行,“你頭腦不簡單啊,為什麼不表現給後巡使看?”
高遠風,“沒必要。人吶,往往都喜歡先入為主。他認定了,很難改變他的想法。再說,我也沒那個興趣。”
郎天行,“那你還擴張個什麼勁,殺李澤中,葉飛羽有必要嗎?”
高遠風,“你其實也清楚你不可能是爭霸的最後勝利者吧,你下山爭霸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