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風和日麗的天氣,鍾九正在船頭悠閒地釣魚曬太陽。
他和童卅三馬廿一都沒有修習肌體共振術,一來是因為年輕的時候吃夠了苦頭,除了浮光掠影必須修煉的腳尖,在往上修煉的話,實在是堅持不住。二來而今已經過了肌體的生長期,除非他們擁有高遠風一樣的先天靈體,否則受傷之後難以復原,何況天天受傷。
一百親衛裡倒是有不少年輕一點,看到法教弟子咬牙修煉,因為意氣之爭,也跟著修煉。鍾九樂呵呵地一律傳授,鼓動大家不要輸給法教弟子。其實是未必出於什麼好心,而是為了看笑話。老子年輕是吃夠了苦頭,你們不受那個罪我心裡不平衡。
至於年紀大一點的,只要超過三十,鍾九就絕對不允許他們修煉了。惡作劇可以,卻不可以真的損傷親衛們的身體。年齡大了的,肌體基本定型,恢復能力沒有年輕人強,非但不能讓肌體變強,反而越練越傷。減損己方戰力的事,鍾九怎麼都做不可能做的。
突然,耳中聽到一絲不太正常的聲音,如悽風掠過樹林,如絲蠶齧食桑葉,綿綿不絕。就算是普通人突然聽到異樣的聲音,也會下意識地東張西望,別說警覺性極高的鐘九了。當然,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此時還聽不出這聲音的異常。
鍾九豁然起身,張望聲音的源頭,只見視野盡頭有一道長長的白線。鍾九面色大變,厲聲疾呼,“快!快!召喚所有人回船!”別人不知道那道白線意味著什麼,但鍾九卻深知它的恐怖,因為他是出過海的。
聽到鍾九驚恐的疾呼,不明所以的眾人,有人趕緊將將長槳伸進水裡,使勁敲打起來。這是召喚下水眾人緊急回船的訊號。此時,法教弟子和親衛隊不少人都在水裡修煉。
羅玉雪和馬廿一童卅三則飛速來到鍾九身邊,“老九(九叔),出什麼事啦?”
鍾九哆嗦著說:“海嘯,海嘯,驚天海嘯!”
“海嘯?啥東西,靈獸?很厲害嗎?”沒見海嘯的童卅三對鍾九的‘大驚小怪’感到疑惑。他覺得自己這邊這麼超人,戰力幾乎可以橫掃燕域各大帝國,還怕什麼靈獸不成?
鍾九沒空理會童卅三這個憨貨,焦急地大聲叫道:“都回來沒有?我們只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逃命。超出這個時間,大家都要葬身大海。羅姑娘,少主呢?少主回來沒有?”
“啊?”羅玉雪嚇了一大跳,“真的呀!那我馬上去找小風。”說完一頭扎進水裡。
鍾九氣得跳腳,“我喊第一句的時候你就應該毫不延遲地去找回少主,你,你·····!”羅玉雪已經跳進水裡,哪裡聽得到鍾九的責怪。
看到鍾九如此失態,馬廿一和童卅三的面色也凝重起來。兄弟幾十年了,就沒看到鍾九恐慌成這個樣子。
兩人仔細看了看遠處那道白線。童卅三為鍾九,“九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鍾九說話都是吼的,“蠢蛋,不是告訴了你那是海嘯嗎?”
“是是是,你說過那是海嘯。”童卅三連連點頭,“我是問那海嘯恐怖在哪兒。不就是一條白線嗎?”
“白線?”鍾九的臉色越來越白,“是白線,那是浪潮形成的白線。你知道那浪頭有多高嗎?它比燕京城牆還高。別說我們這艘船,就是比這船再大十倍的船隻,在它面前都像是一片落葉,瞬間就被它捲入深淵。”
“不可能吧?”童卅三和馬廿一都瞪大了眼睛,“看起來還沒腳背高。”
“豬腦子啊,那是因為它遠。等它來到近前,遮天蔽日。”鍾九氣得怒吼,“滾,還不趕緊去召喚所有上人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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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鍾九不可能那這事開玩笑,馬廿一和童卅三也慌了,連忙去幫忙召喚親衛和法教弟子,計數還有那些人沒上來。
等到除高遠風和羅玉雪之外所有人都上了船,那白線看起來已經有半尺高了。
“少主還沒回來嗎?”鍾九的語氣已經近似哭泣。
童卅三道:“不是還遠嗎,再等一會吧。”
鍾九顫抖著說:“遠,遠?遠個屁呀。”突然疾呼,“走!金笛,你來掌舵,所有人竭盡全力,拼了命地朝海岸那邊劃。再不走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金笛等人全都慌忙去操船。馬廿一卻大喊,“誰敢!少主還沒回來,你們怎麼可以棄主逃命!”
鍾九卻閃身到了船側,快速地解下三艘拴在船舷的小救生艇,朝童卅三和馬廿一喊道:“你們倆跟給我一起留下來等候少主。讓他們快走,逃走一個是一個。以他們的功力,到時候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是累贅。以少主的脾氣,絕對不會見死不救。廿一,你再不讓他們走,才會害死少主。“
馬廿一遲疑地說:“有那麼兇險?”
鍾九大罵:“豬頭,你沒看見水面已經在升高了嗎?這是天威,不是搏殺,他們留下來能幫上什麼忙?”說完自己先跳下了小艇。
馬廿一隻好揮揮手,“走吧,走吧,趕快。”然後和童卅三一起跳下小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