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長達十餘丈的凌厲共振真氣,突而其來地朝高綱兜頭狠狠斬下。
高綱立即就感知到這兩道一金黃一水藍的兩道共振真氣,乃是周輝和周飛燕身邊鐵衛營營將鍾明月主持下所激發出來。雙方激戰經年,對彼此的真氣屬性都非常熟悉。
幾年下來,周輝和鍾明月都先後晉級到成丹期,雖然始終沒找到突破超人的門檻,但他們根據周飛燕教授的陷陣技巧,分別挑選功力屬性相若的部屬,各自組建了自己的陷陣隊,在跟忠義軍的戰爭中,給忠義軍造成過不小的麻煩。
陷陣術再厲害,畢竟只是真氣共振級別,而高綱麾下的牛棣、陳若虛、雷千鈞和他本人,都已經位列超人,即使丹霞山超人不願幫高綱擊殺常規軍隊,高綱幾人靈氣共振的話,周飛燕的陷陣就遠遠不夠看了。
但是,這次大不一樣。一是太突然,看著滿街跪滿的棄械士卒,高綱根本沒有防備;其次是距離太近。戰場之上,雙方都有心理預計,在適當的距離就會激發共振術,太近了必將受到對方的干擾,不會讓你的共振完成。
高綱措不及防,稍後一點的牛棣、陳若虛、雷千鈞駭然失色。城頭和大街上上降軍同樣大吃一驚,可見他們完全不知情。
高綱畢竟已在超人階段浸淫三年有餘,雖然還是養神期,但反應速度遠不是普通武者可比的。靈氣下意識地激釋出滿全身以護體,然後猛地向前一撲,避開陷陣術攻擊最犀利的中心點。
轟,兩道巨大的陷陣真氣同一時間兇猛地砸在大街上,頓時房傾牆頹,石板鋪就的大街赫然被砍出兩道交叉的巨溝。土木、血肉、碎石飛濺,煙塵張天。
如果是由周飛燕來主導此次陷陣,她絕對不會選擇這種角度。合眾人的真氣為一而攻擊,在某種程度上相當於由主導者一人攻擊,其他人只是給他輸出真氣而已。周飛燕出招,習慣與游龍式,招式連綿不斷,攻擊持續不絕。周輝鍾明月選擇當頭砍下,等於只有一擊之力,因為招式一下子就用老了。除非一擊就將高綱等超人全殺了,不然憑超人的反應能力和攻擊力度,絕對不會他們出第二招的機會。
高綱向前一撲,避開了兩大真氣巨刃的交匯點,但既是真氣巨刃,其厚度也是可觀的。高遠風擊殺王麟的超人戰隊時,靈氣巨棍長百丈,寬數丈。周輝鍾明月當然做不到那種恐怖的程度,但真氣巨刃的厚度也有好幾尺。高綱避開了頭部和身軀的主幹,被真氣巨刃的邊緣砸中雙腳,自小腿到雙腳頓時碎裂成泥,僅剩一點砸扁的面板相連。
高綱身後落後一個馬身的牛棣、陳若虛和雷千鈞並排而行。牛棣居中,陳、雷二人一左一右。真氣巨刃斬下來時,三人也都下意識地逃避和抵抗。牛棣居中,猛地一踹馬鐙向後飛退,因為恰好在交叉口後方,飛退幾尺就可以避開真氣巨刃。而陳、雷二人處在真氣巨刃的斜線上,雖然也避開了巨刃攻擊力最大的正中線,但跟高綱一樣被真氣巨刃的邊緣砍中,即使有靈氣護體,也瞬間受到重創,失去戰鬥力。幾人的坐騎和他們身後的親衛,只要是真氣巨刃擊中的範圍,都瞬間被砍成了碎肉。
周輝和鍾明月率人躍出已被砍翻的房屋,尋找高綱牛棣等人的位置,正要發動第二次攻擊,可惜他們小瞧了超人的韌性和反應速度。高綱雖然雙腳被擊碎,但從年青的時候就在戰場廝混,戰鬥意識出奇的靈敏,強忍劇痛,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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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拍地面,飛身而起。一手從背上拽下驚虹弓,以弓為刀,靈氣迸發,橫掃從街左躍出的周輝。
鍾明月一驚,大刀一揮,準備再次激發陷陣術攻擊高綱後背以救援周輝,可一刀下去,說不定要波及到周輝。微微一猶豫,就失去了機會。
牛棣的長兵器在後退是來不及帶走,被真氣巨刃砸進了地面。他隨手抽出腰間的寶劍,猛地一甩手,寶劍如箭,激射鍾明月。同時飛身而起,靈氣綻放,像一輪金黃的月亮,徒手跟著寶劍射向鍾明月。
鍾明月來不及閃避,用手中的長刀來撥開牛棣投射過來的寶劍。哐當,寶劍和長刀同時被擊飛。靈氣和真氣畢竟不是一個的能量形式,鍾明月又不是可以越階而戰的天才。
長刀被擊飛,鍾明月慌了,且牛棣已到跟前,盲目地揮拳阻擊牛棣,她的力量哪裡比得過含怒出手的牛棣。咔嚓,嘭。鍾明月的雙手先是被牛棣擊成粉碎性骨折,然後胸部正中牛棣勢大力沉的一拳,頓時被牛棣擊飛到半空。噗嗤,鍾明月的鮮血隨之噴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個血色的長虹。還未落地,鍾明月就已經氣絕。
牛棣對自己的出招心裡有數,並非追殺鍾明月,而是撲進鍾明月身後的鐵衛群,如虎入羊群,展開單方面的屠殺。
另外一邊,周輝想不到高綱受到如此重擊還能反擊之力,慌忙中揮刀來擋驚虹弓。高綱居然是弓弦作刃來砍殺周輝。周輝的刀跟高綱的弓弦一碰,高綱忽然鬆手。驚虹弓因為高綱的鬆手和周輝擊中絃線的一段,在空中突然旋轉起來,弓背重重地擊打在周輝頭上。
周輝雖然戴有頭盔,但因為驚虹弓被高綱灌注了靈氣,一下子就將周輝打得暈頭暈腦。沒等他清醒過來,高綱已經飛近,一掌拍下,將周輝的頭盔帶頭顱砸扁在肩膀上。
高綱隨後對著周輝身後那些鐵衛發出一聲看似靈氣十足的驚天長嘯,震得那些人雙耳轟鳴,心膽俱裂,返身就逃。這就是高綱的戰場經驗,其實他為了擊殺周輝一氣迸發出了全力,擊殺周輝落地後再無餘力殺敵,若是那些鐵衛有人心志堅定,豁出去跟跟高綱拼命,高綱必死。
這時候高綱身後的大軍終於反應過來,咆哮著抽出兵器,縱馬而來。大街上那些已經棄械跪倒的降軍,被踩死了不知凡幾。驚恐的雲天降軍,有人重又撿起兵器,有人手足無措,但城門已開,忠義軍正在源源不斷地開進城。一方慌亂且無人指揮,一方精力十足含怒出手,戰鬥結果可想而知,不知多少無辜計程車兵被冤枉屠殺。
“殺!”忠義軍沿著大街,直撲周侯府。
原趙王宮宮牆上,坐鎮指揮的是鍾妃。戰在她身側的鐘明月的丈夫,侯府長史鍾春生,和左封。鍾春生痛苦地望著洶湧而來的忠義軍,知道鍾明月必然已經魂歸天外。
“春生,怨我嗎?”鍾妃以看淡生死,淡淡地問鍾春生。
鍾春生回道:“小姐,我生是鍾家人,死是鍾家鬼,哪有什麼怨不怨的,都是命。只要能保護小小姐安全離去,我一天賤命算什麼。”鍾明月曾是鍾妃在孃家時的貼身侍女,所以鍾春生和鍾明月習慣稱鍾妃為小姐,稱周飛燕為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