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主一客,且最為奢華和隆重的宴會,氣氛卻不融洽的原因,在於李澤中的禮賢下士。
李澤中雖然在口頭上跟高遠風稱兄道弟,但一舉一動卻脫不了上位者的窠臼,言行很不自然,處處有意無意地表現自己在放低身態禮敬高遠風。為什麼要表現出來?當然是希望高遠風受寵若驚,感激涕零了。
“來來,賢弟,我再敬你一杯。”李澤中敬高遠風的酒,並未起身,而是傲然端坐在正中的主座上,單手端杯朝側座的高遠風示意了一下。是的,兩人的座位不對等,一正一側。嘴裡喊著賢弟,行動上卻沒把高遠風放在對等的地位上。
高遠風倒也太不計較這個,只當是各地的習俗不一樣。也單手揚了一下酒杯,然後一飲而今。
李澤中皺了一下眉,他認為高遠風應該雙手端杯,站起身躬身喝酒才對得起他對給高遠風的殊遇。不過想到高遠風出身草莽,不便過於計較。
李澤中說:“賢弟,此前可曾喝過此等瓊漿?此酒名為翠玉液,選上等香米和數十種良藥釀製,窖藏三十年以上才取出來飲用。雖然比不得雪蓮教的雪蓮美酒,卻也是天下少有的佳品。呵呵,若不是賢弟光臨,我等閒也捨不得喝上一罈的。”
高遠風咂吧了一下嘴,“沒感覺。酒對我來說,越烈越有滋味。這種酒軟綿綿的跟蜜水一樣,我覺得更適合柔美女子飲用。”
李澤中氣得差點吐血,你不願感恩也就罷了,何必故意貶低我的瓊漿玉液?茬過話題,“是吧。呵呵,看歌舞,看歌舞。這羽衣飛天舞,乃是我宮中一絕,即使是高官顯貴也難得一觀。我唯有招待後巡使的時候,才讓她們在外人面前表演了一次。看在賢弟面上,這是她們第二次跳給除我之外的人看。”
高遠風的注意力卻在面前的食物上,“嗯,這道鵝肝做得不錯。”至於李澤中視為禁臠的歌舞,隨便掃視了兩眼就沒興趣了。
李澤中微露厭棄之色,暗罵高遠風是上不了檯面的土包子。嘴裡卻很是熱情但沒多少感情地說:“兄弟,鵝肝能有這個味道?那是靈鳥火爪鶴的肝,經過三十幾道工序秘製而成。首先,必須活鶴取肝。死鶴的肝失去了靈性,沒有······。”
“啪。”高遠風將筷子一丟,“李哥這麼一說,我忽然感覺滿口的血腥味。”
話不投機了。李澤中極力展示他招待高遠風的奢華,其中花費了多少精力和財力,高遠風卻一點都領情。
李澤中微怒,乾脆直說了,“賢弟,我之所以親自出迎,親自設宴,是想請你答應我三件事。第一,請你留下來輔佐我。我會給你不低於在璃鳳的地位和權勢。你也知道,璃鳳蠻荒,是遠遠比不上我燕樞大國的。我朝的王位,跟璃鳳的王位不可同日而語。
第二,請你將靈氣共振術,傳授給我的禁軍。當然,我不白要你的私家秘技。除了補償你可觀的天才地寶之外,還將書院那塊地賜予你興建豪華王府。
第三,順著第二點而來,幫我驅逐楚騰霄。不趕走他,那塊地方你也拿不到不是。
若你嫌我給的賞賜還不夠,可以提出來我考慮考慮。”
高遠風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人不可貌相還真不是騙人的。第一眼看到李澤中的時候,覺得他是個人物。原來只是在修煉上有點天資,情商實在堪憂。
高遠風笑道:“李哥,輔佐之事不是不可以談,那麼多帝皇都跟我談過,比如郎天行。你只要答應我貴賤同法,對賤民和貴族一視同仁,我就可以做燕樞之臣。
靈氣共振術,等我成了燕樞之臣,我自會傳授給燕樞大軍,不單單是你的禁軍。
驅逐楚騰霄之事,那不該是我的職責。我還奇怪呢,仙教放任吞併四年有餘了,你怎麼還允許京城之中存在國中之國?
豪華王府,呵呵,謝了。我在璃鳳有兩個諸侯國之大的封地,何處不可興建王府?”
李澤中不悅地說:“你行俠仗義之事,我也聽說了。貴賤同法,我可以考慮拿到朝會上議議。我答應了你這件事,你就是燕樞之臣。為君主驅逐楚騰霄,是你分內之事,怎麼說不是你的責任呢?楚騰霄之所以還在,不是我容許他存在,是書院有支超人戰隊實力不俗,還有後楚有意無意的偏袒,讓我不好下手。”
哈!高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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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感覺滑稽,李澤中這是把他當成了傻子了吧。讓自己去硬撼楚騰霄的超人戰隊,讓自己去得罪後楚,他就給一個考慮議議?
高遠風搖頭,“李哥,我要的可不是議議,是施行。你決定在全國施行我所說的,再來說其他。”
李澤中終於壓抑不住恚怒,“高遠風,以下脅上,這是大忌你不知道嗎?”
高遠風笑了,“我是璃鳳之王,跟燕樞沒啥關係吧。你這上下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