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和鍾九等依然不跟高遠風同行,只是給高遠風指定了一個方向和目的地,然後就如陌生人一樣各走各的。
活潑的祝、朱二女像是出籠的小鳥,玩得很是歡暢,帶動皇甫承也活躍不少。
“呔,狼山大俠祝遠湘在此,惡徒休要放肆。”吼完,追著朱勝男打。
“咯咯咯咯。”皇甫承笑得前仰後合。
朱勝男縱馬過來,“小娘子,後面黑風山惡匪祝色狼來了,快隨本大俠跑路。”
“咯咯。”皇甫承笑得肚子痛,“你是大俠,怎麼還怕惡匪?”
朱勝男喊道:“不是本大俠膽小,是惡匪是個女的。好男不與女鬥。女色狼萬一要劫我上山當壓寨相公,小娘子豈不是枉度青春。”
笑得幾乎岔氣的皇甫承道:“你你你到更像是色狼。祝姐姐快來,我們合力拿下這個色狼。”
三人乒乒乓乓戰成一團。
段宜山沒跟三女一起鬧騰,而是安心地呆在高遠風身邊。並非是為了討好,而是認真地跟高遠風討論著天下大事。
“高兄弟,你說天下有三權,神權,君權,金權。那你自己呢,屬於哪一權?或者說你贊成哪一權?”
高遠風,“神權,天外飛仙沒有一個明確的方略,暫且不談。天下九教,在細節上各有不同,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將自己擺上了神壇,要求別人頂禮膜拜。釋教道教天聖教尤其如此。呵呵,覺得天下人都是傻子,就他們是聖人。
其中儒教最是偽善,既想掌控天下,又不想那麼**裸,所以推出一個所謂的君權。胡謅什麼君主是天子,奉天之意治理天下。天是什麼?既不是神也不是仙,極為模糊的一個概念。用所謂天意來定義其合理合法性。其下流派眾多,有人認為國家是他們代理人‘君主’的私產,有人堅持君與士大夫共天下。不管那個流派,都不認為這天下與民眾有什麼關係。民眾在他們眼裡,也是財產的一種。
至於金權,到不是那麼輕視民眾,他們希望誰錢多就由誰說了算。可是在本質上,他們跟神權君權一樣,都是把窮苦農工當成了隨時剪羊毛的綿羊。
在自然界,確實存在著食物鏈。老虎吃羊,羊吃草。三權裡不管是那一家,都將這個當作他們攫取別人財富的法理證據。謂之自然天擇,優勝劣汰。
可是,大家都是人吶,一個品種,憑什麼說誰是老虎誰是羊又誰是草?我覺得要麼都是老虎,要麼都是綿羊對不對?所以,我哪權都不贊成,也不想屬於任何一方。”
段宜山遲疑地說:“若是這世界所有的人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豈不是國家都不存在了?都是賤民,或都是貴族,沒有可能的嘛。”
高遠風的思想受莎菈的影響很大,但也先進不到認為人人平等。他給出的解釋是,“我並沒有說取消高低貴賤,人的智慧不一樣,能力不一樣,功力不一樣,獲得自然應該有差別。我希望的是,律法也適用與賤民。貴族殺賤民,和賤民殺貴族,都是傷害人命;貴族搶賤民的財富和賤民搶貴族的財富,都是非法劫財。所以,受到的懲處應該一樣。
只有讓民眾的財富也受律法保護,他們才會更努力地創造財富。他們的財富多了,根據比例,國家徵收的財富也就多了。民富國也強,而不是弱民才能強國。”
段宜山道:“保護上交賦稅之後民眾的財富,我贊成。若任貴族巧取豪奪,跟土匪搶劫有什麼差別?可天下財富就那麼多,富民了,國家怎麼可能強得起來?”
高遠風分析道:“很多人跟你的觀點一樣,因為你們自己沒真正創造過財富。打個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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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吧,一家木工鋪子,木匠一天能打造十張椅子。假設兩張所賺的錢就能維持生存,按弱民強國說,國家基本上就要徵收他七到八張椅子賺的錢。
反正他自己除了生存都不得盈餘,他說不定就不打造十張了。”
段宜山道:“那他就要餓死。只造八張的話,都交稅了,他吃什麼?”
高遠風點頭,“稅定了以後,他確實沒法少生產。假如定稅之後,他生產了十五張,二十張呢?是不是還是隻上交八張?”
段宜山撓頭了,因為事實上不可能。
高遠風繼續說:“你想啊,他生產再多,自己也得不到,他會想方設法去多生產嗎?自然不會。若是他多生產不加稅呢?國家沒少收,民也富了。民富了不多徵好像也不合適,我們可以定一個比例呀,而不是給賤民只留固定的那一點,你說是不是會民富國也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