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脊山,璃京之西百八十里,方圓數百里。山高路險,林密谷深。植被豐茂,物種繁多。自拓跋虹璃起家之後,此處就被圈禁為皇家獵場,外人不許涉足。
因為每年狩獵的次數極為有限,所以動植物越來越多。偶有動物啃食得天生靈藥,從而進階為靈獸。低階靈獸有簡單的靈智,比如祥媽他們馴養的用來傳信的穿雲鷹,就能根據根據馴養者之一指示的大致方位和遠近,自動尋找到另一位馴養者。
靈獸的產生,使得狩獵難度大大增加,不少獵者為此送了性命。好武成風的璃京貴族子弟,漸漸以此來爭一個勝負,這就是勇者之獵的來由。
這次春季勇者之獵,也不知是因為拓跋蘭馨、高遠風的參與,還是其他原因,參與者出乎意料的多。璃京貴族之家,幾乎沒有遺漏,家家都有子弟參與。
張戎駿的孫子張承疇,拓跋長空的兒子拓跋祺,皇甫仁的孫子皇甫宇,郭禮斌的孫子郭靖疆,吳滎的孫子吳翔,田玉婷的兒子李默,等等等等,多達數百人。
牛脊山下牛蹄村,守護皇帝行宮的禁軍軍營校場,禁軍副統領魏立業接待了這群眼高於頂、自命不凡的年輕人。
魏立業並未因這些人的身份而低聲下氣,言辭嚴厲地定叮囑大家務必要以自身安全為第一要務。申明禁軍不會進山,大家的安全自負其責。一旦遇到危險,最好立即激發警信煙花向同伴求援。
然後給大家分發地形圖和猛獸靈獸大致分佈圖,還有一筒警信煙花。
地形圖和分佈圖大受歡迎,可警信煙花,很多人嗤之以鼻。山區地形複雜,面積又太大,警信煙花未必有用。何況一旦激發,就相當於宣佈退出。
魏立業的表情半是憐憫半是鄙棄,盡職提醒一下而已。他一直把所謂勇者之獵看作貴族弟子無聊的遊戲,真要培養血性,直接上戰場嘛。然而戰場之上刀刀見血豁命廝殺的,哪裡有半個這些身嬌體貴者的身影。
再說走進牛欄山,靈獸可不會識別貴賤。不管是公主還是低階官員的子弟,並無什麼不同。哼哼,你們以為這裡面也能任你們橫著走可就大錯而特錯了,每年都有幾個自以為是的傢伙成了牛脊山的糞土。
最後約定三天之後,不管有沒有沒收穫,都必須回到這裡集中點名。過時還未出來的,將作為傷損上報璃京。
魏立業的話一結束,心急難耐躍躍欲試的少年們一鬨而散,去禁軍為他們各自準備的營房裡換獵裝。
高遠風沒動,他懶得換裝,看了一眼拓跋蘭馨和夏怡心的方向,就仰頭打量牛脊山。
魏立業來到高遠風身邊,微微拱拱手,“末將見過呂邑公。”
高遠風未收集魏立業的資料,不知他所持的立場。不過既然是禁軍副統領,想來是拓跋長鷹的親信,不會偏向郭禮斌那三人的任何一方。
高遠風點點頭,“魏將軍把我當作參與狩獵計程車子即可,不需多禮。”
魏立業笑了笑,“我給你行禮,只為你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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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並不是因為你的身份。”
高遠風來了興趣,認真打量了一番這位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一臉兇相,身高體壯的六命建忠將軍,“將軍你還是別笑了,笑起來像是要吃人。魏將軍這疤痕,是戰場上留下來的?”
“很醜吧。所以被打法到這裡來嚇唬兇獸。”魏立業的聲音轉冷,“沒關係,我不在乎。這是有一次跟璃龍爭奪礦場是留下來的。”
高遠風微笑道:“美醜有一定的客觀標準,不以人的觀點為轉移。醜就是醜,美就是美。呵呵,我到不會淺薄到以貌取人。外在的醜,很多時候恰恰證明內在的美,比如將軍的勇烈。
我說話讓人討厭,因為太直白。我們沒啥交集,也沒啥糾葛,你喜歡不歡喜都是如此,聽聽就算了。
璃龍?說不定我朝遲早會跟它再打上一場,你想不想,或說敢不敢再拼一次?”
魏立業對這位皇朝新貴也來了興趣,高遠風說話的方式,怎麼都不像一位爵高位尊的大人物,也不像既高傲又世故的貴族弟子。有點書生氣,又有點出塵味。這麼個人,是怎麼成為十萬大軍統領的呢?
魏立業,“當然想,不存在敢不敢。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一個軍人,只能聽令行事。”
高遠風看到拓跋蘭馨和夏怡心換好了勁裝,揹著靈弓,出了軍營徒步朝牛脊山奔去,隨意朝魏立業揮了揮手,“將軍有點頹喪了,這不像你的性格。機會是有的,而且很快,只看你願不願。我走了。”
魏立業愣了一會,皇朝難道要打璃龍啦?突然下意識地朝高遠風的背影喊了一句,“呂邑公,千萬注意安全。”喊出口後,自己又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