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棄周,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大半年。滅了陳國卻壯大了周國,事與願違嘛。打了個丹霞幫,收穫有限,最多也就是威懾一下其他相鄰七階勢力,表示我璃鳳不好惹。最關鍵的目的卻沒達成。
吳滎當然不高興了。
郭禮斌連忙朝吳滎使了個眼色,回應高遠風道:“我懂,我懂,不願先翻臉,也不先為敵。是這個意思吧?沒問題,我們從來就沒要求你跟周國為敵,我們也不願跟周國為敵,大家本就是一個皇朝嘛。
當然,即使是一個皇朝,朝臣之間,也有政見不同。你可以認為老夫和太傅算計了周瞻,因為我們與他的政見不一。我們卻認為我們所作所為,堂堂正正。
他想幹什麼,你清楚。我們想幹什麼,你大略也知道。不忌諱地說,皇朝有意收藩,形成合力。也就是你說的,團結一心。周瞻認為我們的作為是敵對,我卻認為是皇朝政爭。
至於你奶奶,我發誓絕對沒算計她。周國廷尉府也好,秋官府也好,人雖然被你殺了,但卷宗還在。白紙黑字,你去查,我們可有半句造謠和汙衊?”
高遠風一震,“廷尉府和秋官府都有你們的人?”
郭禮斌老臉皮厚,“正常,正常哈。但我保證,我的人絕對沒傷害皇甫家任何人。在輿論走向上,或許有一些推波助瀾的舉動,卻沒說謊。
圍殺遲暮雲,算計陳國,確實是天楓、璃鳳和和周國人合夥的,不過周人不是皇甫纓而是我的人。周瞻要往皇甫纓身上猜,那是他自己的原因。
你奶奶送我仙書,你知道,韓鳳秋也知道,這是事實。
你們一家三人憑‘仙術’晉位超人之事,絕對不是我們散佈的。我們若先得知這個訊息,怎麼可能到處宣傳?肯定要······,呃,為你隱瞞並向你求教,對不對?
你說真話,‘仙術’到底有沒有?”
要字後面沒說出來的那句話,不用猜,必然是佔為己有。搶仙書就是為了仙術,現成的仙術,誰不眼紅?估計所有人的心理都一樣,郭禮斌之所以沒動手,應該是持懷疑態度,沒確認是真。
高遠風倒也沒有因為郭禮斌差點漏嘴說出真話而生氣,卻也絕對不會將神識共振可以快捷地引導成丹期晉位超人的方法說出來。彼此之間,到目前為止,還只是利益關係,算不上朋友。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也說不得。
誰敢保證郭禮斌不想貪婪地獨佔?一旦他懂了,在快速提升己方實力的同時,為了防止‘仙術’擴散而使敵方也得到‘仙術’,多半會將可能的擴散源清除,包括高遠風這個創造者。
高遠風坦蕩地說:“我奶奶晉位超人時,您在場。具體原因,你的體會應該比我清楚。我離開高家堡時,我和爺爺的功力,吳大人清楚。我是途中跟天鷹宗超人一戰之後,有所得而晉位超人。那一戰,吳大人同樣知道。爺爺是在我走之後晉位超人的。
在我遇刺時,海陰這邊也受到攻擊,這事您清楚,剩下的兇手最後還是您自己剿滅的。那個時候,我和爺爺,跟奶奶還未相認。
還用我說下去嗎?我們各自都是因為機緣和巧合晉位超人的,跟所謂的仙術有毛的關係呀?
堂堂太尉,您好意思拿這個問題來問我?”
郭禮斌老臉皮再厚,也有點赧然,“嘿嘿,我這不是隨便問問嗎?”高遠風所說是否屬實,郭禮斌和吳滎心裡一清二楚。想想也是好笑,耄耋之年,還為流言所惑。也怪‘仙術’太動人心了。
郭禮斌怎麼都想不到,‘仙術’離他曾經是如此之近。高遠風和祥媽神識共振之事,他知道,還說高遠風是怪物。以己心度人心,他絕對不可能將自己所有的思想和記憶徹底袒露給另一個人,老伴子孫都不行。當然,若懂了資訊解除安裝,不用暴露自己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迴歸正題,郭禮斌吳滎今夜必須解決高遠風的定位問題。高遠風若堅持忠於周國,他們的所有算計基本成空,反而助長了周國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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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滎道:“高將軍剛才說開門見山。那好,我們也不拐彎抹角。你和周瞻現在已經鬧成這個樣子,難道還有複合的機會不成?你願意,周瞻心裡的刺也一直在,最多跟你虛與蛇委而已。我和太尉的意思,是請你和你奶奶接受皇朝的爵位和官職賜封。一句話,同不同意?”
高遠風搖搖頭,“這不就是公開宣佈脫周嗎?我奶奶不幹的。”
郭禮斌道:“若是之前,你奶奶大概不會接受,呵呵,她拒絕了不止一次。但現在,不見得。還有一個關鍵,你剛才在宴席上可說過,願意與屬下同進退。你就不考慮考慮他們的想法?他們可都沒離開,等的就是你的態度。你一直模稜兩可,他們可就無所適從了哦。”
“這個?”高遠風確實有點猶豫,“有沒有兩全的辦法?”
吳滎搖頭,“不可能的。立場不清,害人害己。”
高遠風,“你們剛才還說,大家都是一個皇朝的呀。”
郭禮斌沉吟道:“太傅,未必不可以為高將軍開個先例。周瞻那邊的職司,高將軍不願主動辭去,我們暫且放著。陛下給高遠風和皇甫纓授爵,以表彰他們為璃鳳所立下的功勳,很正常嘛。攻滅丹霞,高將軍居功至偉,不賞不合理。此賞,周瞻給不了,功勞太大嘛。超出了周瞻的許可權。”
吳滎心中一動,今夜想一步到位很難。只要高遠風接受了陛下賜封的爵位,周瞻必然坐不住。周瞻先有所動作,高遠風也就沒了顧忌。雙方翻臉也就成了必然。於是點頭同意。
不辭周職,不先侵佔周國利益,那就不算是自己先翻臉。有了皇朝賜封,讓手下覺得他們自己未來的前途有保障,周國這邊不行的話,璃鳳不會拋棄他們。想到這,高遠風心動了,這大概是既能安定人心,自己又不失道義的最好方式了。
“羅姐,幫我喊奶奶過來一下。”高遠風還是要問問皇甫纓的意見。官不官的,他現在有資格不在乎,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親人。
皇甫纓和高成在今夜也不可能睡得著。很快,高成就扶著穿了厚厚冬裝的皇甫纓走了過來。皇甫纓的身體已是普通人,懼寒。看到奶奶的狀態,高遠風不由又偏向了皇朝幾分。
郭禮斌和吳滎也沒心情再調侃了,直入正題。
皇甫纓沉思了一會,“別給我授爵。一來,我已是個廢人。第二,我孫兒已經解除了我們兩個老傢伙的一切職司。人老了,得服管。周國皇甫家不存在了,只有高家。家主是風兒,聽他的。
我有一個要求,齊地,陳地得給周瞻。邑地嘛,風兒那麼多軍隊需要地方駐紮,可以只是名義上歸周,不聽調。當然,若周瞻下令攻伐,就是另一回事。周瞻不動手,遠風不得對周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