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纓揮軍上街,各方勢力早就死死盯著她的動靜。等她砸了廷尉府,有人看熱鬧,有人咬牙切齒。然後,大家都慌了,皇甫纓居然驅軍直趨東陽侯府。
都廷尉王堅是有人放出來試探皇甫纓的一條狗,打了也就打了,但要是兩大侯府打起來,事情可就難以收場了。
凌山河飛馬回家,皇甫纓真要將他家拆了,他哭都沒地哭去。
溫澤喊上韓冷帶上禁軍,也急匆匆趕往東陽侯府,並派人火速去召衛少功和張燃。兩大侯府的私軍真要在都城衝突起來,不用外人來攻,這個國家自己就崩塌一半。
凌山河總算趕在皇甫纓之前回到家,立即召集私軍,堵在侯府門前。
不一會,皇甫纓就氣勢洶洶地殺到,“凌老鬼,還有點種,敢站出來。來來來,不是想抓老孃的人嗎?我都送上門來了。”
凌山河氣得打顫,“瘋婆子,廷尉府依法查案,管我什麼事?”
“依你媽個法,”凌山河還在堅持說廷尉府是依法辦事,徹底激怒了皇甫纓,一提韁繩,縱馬飛奔而來,超人氣勢爆發,揮刀斬向凌山河,“老孃今日依法斬了你的狗頭。”
凌山河心膽俱裂,這瘋婆子真敢當街殺他啊?超人的武力他哪敢對抗,屁滾尿流地向一側逃竄。他帶頭一逃,凌傢俬軍紛紛退避。
“住手!”
“刀下留人!”
飛馬趕來的溫澤、韓冷也嚇得冷汗直淋。
皇甫纓的戰馬從凌山河身邊一掠而過,皇甫纓的大刀並未砍上凌山河,她還沒瘋到那個地步,掄了一個大圈,轟然砸到東陽侯府才修好不久的門樓上。轟隆,嘩啦,侯府的門樓再一次垮塌。
溫澤氣喘吁吁地趕到皇甫纓面前,攔在她和凌山河之間,“老妖精,你發什麼瘋?”
皇甫纓冷冷看了溫澤一眼,“少來做和事佬,我就不信你不知情。我是瘋了,是被某些人逼瘋的。”
溫澤沒好氣地說:“連我都怪上了是吧。要不要把我也殺了?你也不想想,凌山河他有那權力嗎?”
皇甫纓的臉更冷了,看到韓冷身後周粲的身影。可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把周粲怎麼樣,否則就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怒氣難消,將手中長刀往地上一砸,“不就是忌憚我手中的兵權嗎?老孃給你們,不幹了。我回去就上書告病,以後別再來煩我。再敢無據抓拿我的家人,別怪老孃翻臉不認人了。”說完驅馬揚長而去,誰都不理會。
溫澤氣得跳腳,“你多大年齡了,還耍小性子。”
皇甫纓恍若未聞。
一場風波看似平息,可有人更著急了。周粲將溫澤、韓冷都拉進東陽侯府,商議善後。他害怕皇甫纓一怒之下,讓各軍將領做出一些異動。皇甫纓完全有那個能力,也有那個可能。
至晚,南河別院葉老收到訊息,立即吩咐古十八,“加快速度,力爭在三天之內挖完。我們得搬家了。”
絕大多數人都覺得周粲不敢動皇甫纓,但葉老卻有不同的看法。皇甫纓今日之舉,觸動了周王的底線。公然威脅監國世子,這是訣不能容允的。不管臣子受到了多大委屈,都不成其為正當理由。
果然,溫澤也看不下去,在周粲準備退縮的時候,溫澤卻堅持要查下去,不然說明周粲是真的做錯了。作為監國世子,查一個朝臣,不管這個臣子功勞再大,地位再高,都合理合法。當然,再抓人的話,必須有理有據。
溫澤始終不相信皇甫纓會造反,敢造反。他認為查清楚,反而是給皇甫纓最好的交代,證明她並非如流言所傳的那樣包藏禍心。可惜,溫澤也不知是氣昏了還是老糊塗了,或者以為廷尉府不敢糊弄他。古往今來,有多少案子查出來的結果是真實結果?還不是看幕後人的需要。
王堅被派來的御醫包紮救醒之後,周粲讓人將他公開抬進了世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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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溫澤的授意下,給皇甫纓表明態度。
王堅感激涕零,卻換來周粲的一頓痛罵,“豬頭,誰讓你亂抓人了?你還想苦打成招不成?也不看看對方是誰?那個老傢伙,是皇甫纓從京城帶來的三位老僕之一。動了他,皇甫纓不發瘋才怪。注意策略,給我繼續查,查他個水落石出。我就不信,皇甫纓把所有事都做得天衣無縫。”
於是,廷尉府查得更勤了,常山漸漸風聲鶴唳,局勢越來越緊張。不止是常山,渤海、陳地、徵南軍駐地、徵西軍駐地,各處不斷有訊息傳往都城廷尉府。王堅匯總加工之後,出現在周粲的案頭。
皇甫纓也不停收到各地的抱怨信,心中更涼。五天之後,她連常山都不想呆了,決定去南河別院住一陣子,眼不見心不煩。
盡起私軍,擺駕南河別院,誰知更是糟心,恰好遇上廷尉府的人阻在別院門口,不讓別院的人出來。廷尉府的人即使是合法奉令查案,但一看皇甫纓的私軍駕到,還是嚇得四散而逃。
皇甫纓倒是沒跟這些小兵為難,皺著眉看那些人逃走,第一次萌生了離開常山,離開周國的去意。
剛要進別院,卻碰上一夥人出門。廷尉府的人剛才就是阻擋他們離開,並堅持要檢查他們的行禮。
皇甫纓一眼看到葉老。高遠風走後,她來這裡跟葉老見過幾次面,知道葉老是祥媽的爺爺。葉老的輩分比她高,連忙下馬行禮,“葉老您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