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們眯眼,是各自在心中考量高遠風和周粲兩人應對陳鯤的優劣。顯然,高遠風更勝一籌。
今天的報名,看似沒有什麼看頭,但裡面蘊含的資訊,卻非常之重要。高階將官,名聲在外,底細早就被人扒透。但今日參試者,即將是各軍主力。有多少人手擅長哪些兵種,是什麼功力,什麼屬性,怎麼都不應該讓陳鯤知道個一清二楚。
周粲其實並非遲鈍,只是他不瞭解陳鯤陳婧跟丹霞幫的關係有多密切,也不像高遠風那樣對所有還未被自己認可的人都保持戒心。陳周才合力侵吞了齊國,周粲是最大的受益人,自然對陳國的警惕比較淡薄。
國與國之間,哪有友誼可言,唯有利益永恆。這是大佬們的想法,高遠風和周粲都沒想那麼遠,也沒時間想那麼多,都是根據自己的第一反應做出應對。
陳鯤和周粲,被高遠風‘熱情’地強拉離開校場,陳國隨行人員,不管怎麼不願,也不好繼續留下了。
高遠風等離去之後,周昶對皇甫纓說:“你孫兒的眼力和機敏,真的不錯。這次兩國議盟,我建議讓他參與其中。”這句話是認真的。
皇甫纓道,“議盟事關重大,他年紀還小,怕是擔不起這個重擔。”皇甫纓實在不願高遠風過早出頭。皇甫家的勢力和尊榮,已經增無可增。高遠風過於突出,難免招妒。皇甫纓私下的想法是,等自己告老離職的那一天,再扶高遠風上位。暫時,還是讓高遠風在中下層多多鍛鍊一下。
周昶瞥了皇甫纓一眼,“就你心事多。我們都知道,大王的雄心,已經出界,難道他還怕你皇甫家再上一層樓?不管你了,我自會向大王舉薦。”
皇甫纓還是搖頭,“沒必要。怎麼談,都無關緊要,大王心裡有數。”
凌山河也不願高遠風過於冒頭,“對方來的是世子,我方理應由世子殿下出面才合適。”
周昶沒好氣地說:“我又沒說讓高遠風為主官。”
凌山河連忙應肯,“是我誤會了,王叔見諒。我也認為讓高遠風參與是個明智的選擇。”只要周粲擔任主官,高遠風不管表現多優秀,那也有周粲一份功勞,何樂而不為。同時暗暗心驚,怎麼一涉及到高遠風,自己就亂了陣腳呢?
下午,高遠風依然沒讓陳鯤陳婧去觀禮武試,而是拉著周粲一起為嚮導,引著對方暢遊常山名勝。之所以強拉上週粲,是他自己都對常山不熟悉。
第二天,不用他操心。周昶以局勢變化太快為由,促成議盟商談及時開始。
陳國,陳鯤為首,夏官府一位上大夫為輔,相關部門的官員都有參與。
周國,周粲為首,對等地派出各部官員。
高遠風在皇甫纓的堅持下,沒有參與其中。他本想去看看已透過了初試的高虎等人,卻不想被皇甫纓帶進了王宮。
宣政殿偏殿內,除了周王,還有周昶,凌山河,溫澤,孫沭陽在座。
高遠風有點頭皮發麻,你們這些大佬商議國是,喊我來幹嘛。
這裡不是侯府,皇甫纓帶著高遠風恭恭敬敬地依規行禮。
“免禮。坐吧。”周王平靜地說。
皇甫纓在這裡有固定座位,可高遠風遠遠不夠格。
高遠風四處尋摸座位,卻發現無處可坐。大佬們都不開腔,看他如何反應。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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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貴子弟,在這種時候,一般都老老實實地站到自己長輩身後。
高遠風卻大出他們意外,走到皇甫纓身側,一屁股坐到地上。
凌山河不屑地撇撇嘴,“成什麼體統?”
高遠風反懟道:“怎麼就不成體統了?大王命我坐下,難道我抗旨不尊反倒體統?請侍中大人賜教。”
凌山河被噎住了,叱道:“伶牙俐齒。”
周王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來呀,賜坐。”
有內侍立即搬來一張案几,一塊坐席。
高遠風謝過,仿效其他人,跪坐在坐席上。
周王,“知道今天喊你來是為了何事嗎?”
高遠風,“微臣不知。大王不會又要升我的官吧?千萬不能再升了。我這六命寧朔將軍已有不少人寧願違法都不服。再升,怕是侍中大人都不服了。”
周王沒好氣地說:“王叔果然沒說錯,若以臉皮論官職,六命還真委屈你了。別想好事了,我問問你,你是不是認為陳國侍者的來意不善?”
高遠風一本正經地拱手道:“大王,此等軍機要事,微臣不敢置喙。”
周王對皇甫纓說:“頗有你的風采。”
皇甫纓滿面得意,“那是當然。”
周王笑道:“本是放蕩不羈,偏偏要裝作一本正經,也不嫌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