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共有九軍,四徵四鎮加禁軍。
四徵裡,除了直面齊國的徵東軍皇甫纓不願涉足,其餘三徵的主將,皆是皇甫纓在南征北戰中帶出來的鐵桿直系下屬掌權。四鎮軍統領,均為王族。周飛燕的鎮西軍即其中之一。禁軍,直屬周王。唯有徵東軍,是凌山河的女婿唐慈忠為帥。現徵東軍駐紮齊境,唐慈忠兼任了洛都郡守。
作為夏官府司馬(相當於兵部尚書)孫沭陽來說,他一直有名無實,僅僅能指揮一下地方城衛軍,對於九大主力,他也就是個記賬員,知道個將官多少,士兵多少而已。他當然想改變這種窘狀。
凌山河更不用說,一直力主削弱皇甫纓在軍隊裡的影響力。而今的狀況是,非但皇甫纓的影響力不見減小,反而插手進了四鎮之一鎮西軍,這是無論如何都是不可接受的。
凌山河站起身,進諫周王,“大王,您擴軍備戰之心,微臣理解,並大力支援。可飛燕郡主,高將軍,皇甫將軍,清一色的少年英雄。微臣不敢說他們毛躁,就怕鋒芒太盛。微臣建議,最好給鎮西軍配備一位老成持重的大將,方能相得益彰。”
孫沭陽立馬站起來附和。
周王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兩人的心事,他心知肚明。不過他並不反感,制衡之道,那是為上者必備的技能。點了點頭,“東陽侯言之有理。不獨是鎮西軍,四鎮均需擴編,編制朝四徵靠攏。四鎮將軍都提一級吧,跟四徵一樣為七命。孫卿,你夏官府給孤儘快拿出一個方案來。擴軍所需補充的將官,從這次武試的優勝者中選能而用。
對了,高遠風,明日你作為考官之一,去為你鎮西軍選些人才。
好了。說了今日不談國事,怎麼又拐到這上面來了。喝酒,喝酒。”
孫沭陽和凌山河大喜,得了‘尚方寶劍’,可以放手安插各自的人手進四鎮軍了。
一夕盡歡。周王離去的時候,將高遠風喊到身邊陪同漫步走向大門。拍了拍高遠風的肩膀,“遠風,記住了,你若讓飛燕不爽,孤自會讓你不爽。”
以此語交代未來的女婿,是為應有之義,一般做父親的都會說上那麼幾句,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可高遠風卻很不招找人喜歡地較真,他擔心自己無法勸動周飛燕打消奪嫡的想法,遲疑地說:“大王,這得看什麼事吧?您可不能一棒子打死。”
話不說明,自然容易引起別人的誤解。周昶哈哈大笑著介面道:“聽聞高小兄弟今日倉惶地逃離郡主的閨樓,難道是那方面的能力有問題?放心放心,大王絕不會在這點上責怪與你,只會賜予良藥。”
高遠風大囧。論臉皮厚,他差這些老傢伙八條街不止。
皇甫纓不幹了,“老孫兒,這事何須勞煩大王,你當哥哥的經驗豐富,教教弟弟不就行了。”
周昶生氣了,“老妖精,過份了啊。大王還在這裡吶,你喊誰孫兒啊。”
皇甫纓道:“你不是喊遠風為兄弟嗎,怎麼怪我呢?”
“爬遠點。”周昶叱道,“我跟高將軍投緣,與你何干?”
話題被兩個頑童帶偏,失去其本意。
周王沒好氣地看了兩人一眼,拉著高遠風疾行幾步,離兩人遠些。
高遠風倒是很喜歡這種沒有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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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氛圍,若周國官場都是如此,他還是很願意在周國為官的。悄悄問周王,“大王,朝堂之上,也是這樣嗎?”
周王嘆了口氣,“唯有此府,可以不分尊卑大小。出了此門,盡是死氣沉沉。不說了,聽說你跟韓鳳秋、後楚和歷言都有來往,關係還很好。有這回事嗎?”這才是周王一力促成高遠風和周飛燕的真實原因。
聽周王提起歷言,高遠風不由露出一絲懷念,“嗯,都認識。”
一側皇甫纓突然塞過來一個包裹,“你韓大哥送給你的提親聘禮,也不用等到你爺爺來,今天先給了吧。”
高遠風一扭頭,莫名其妙。皇甫纓則俏皮地眨眨眼。
高遠風接過,頓時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心裡一暖,奶奶還真是會替自己打算。
也不推辭,順手交給周王,悄聲道:“大王,您回宮之後,在無人處再開啟。”
高遠風說得如此神秘而鄭重,讓本想開啟的周王頓了一下,也不交給隨侍,順手夾在腋下。在皇甫府,不管是誰做出一點出格的事,都不算很離奇。
回到王宮之後,周王屏退左右,小心地將黃綢包裹開啟,驚呆當場。此物的價值倒不是讓他最吃驚的,讓他最驚訝的,是韓鳳秋和高遠風的關係實在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