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了就問。脫口問出來的時候,皇甫承自己先愣了一下,探聽別人的**,這在以前那是不可想象的失禮。
正要改口,高遠風卻已經敘述了起來,“小時候嘛,沒什麼可說的。從有記憶的時候起,就是讀書,練功,學禮儀。呵呵,從十二歲開始,就有意思了。······。”
這一說,就是一個多時辰。
皇甫承大是心動,遠風哥哥的生活,比起她單調枯燥的人生經歷來,精彩得讓人目眩神迷。不由自主地代入進去。
小小年紀掄起偌大鐵錘,雖然辛苦,但獨自打製成一件兵器的成就感,讓人發自內心的滿足。
背誦成千上萬的藥材藥性和藥方,實在枯燥,可如果親自出手幫一位病人解除了病痛,那份喜悅足夠傻笑半天的了。
北國草原,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迤邐,萬馬奔騰如潮水的壯闊,心馳神往。西風古道,山深林密鏢聲遠,刀光劍影履薄冰,為止心顫。
風格突變,走鏢變劫鏢。大風起兮雲飛揚,鏢、商聞之皆膽喪。
一個人的生活怎麼能如此多彩多姿,簡直就是一部玄奇傳說,讓人嫉妒得心裡發癢。
“你呢?”高遠風隨意地問道。
“我啊。”皇甫承很是鬱悶,“乏善可陳。”
高遠風笑了,“哪有什麼善不善的說法。不止你我,每個人小時候估計都一樣,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皇甫承大有同感,“嗯嗯,就是。我······。”啪啪啪啪,滔滔不絕地敘說著自己沉悶的家庭生活。
對於皇甫承個人來說,確實乏善可陳,其母將所有的步驟全設計好了,她不能自主地照著做,照著走就是。不過高遠風從皇甫承描述其父母的言語中,似乎明白了皇甫繼對自己那麼熱心的理由。
供貴族子弟上學的太學裡,法教典籍是主課,為了對比,其他各教的經典之作也偶有講解。皇甫瑜雖出生在法教範圍內的璃鳳,卻特別喜歡中州儒教的文化。當然,或許是因為風度翩翩的石明陽而愛屋及烏。贅婿石明陽本是來自中州的儒生,璃鳳太學裡唯一一個講解儒教經典的老師。
夫婦倆婚後,相敬如賓,溫馨和睦。皇甫瑜一直非常禮讓和尊敬本沒有多少地位的石明陽。
從皇甫承的話裡,高遠風聽出,石明陽有重立石家門戶的想法,而皇甫瑜也不反對。於是,唯一的阻力就在皇甫纓。以石姓立戶,那麼皇甫繼皇甫承都該姓石。這在皇甫纓那裡是不可能獲得允許的。所以想法始終只是想法,不可能付諸實施。
高遠風的突然出現,使得‘石家’的這個想法有了可能,因為有了高遠風來繼承皇甫纓的衣缽。
難怪皇甫繼對自己那麼好,絲毫不在意自己分攤了他來自長輩的愛和家產,原來他應該是也有那個意思。石明陽還真是不簡單,能讓妻子傾心,子女純孝。
“石家”是不是會分離出去,不管高遠風的事,他自己還不願姓皇甫呢,而是堅持高姓。這事聽過也就算了。不知不覺,天已近午。高遠風爬起身,“走,我們打獵去。”
皇甫承像個好奇寶寶,“遠風哥,你不說不打獵了嗎?”
高遠風又揉了一下皇甫承的頭髮,“你不餓呀。”
“哎呀。”皇甫承嬌嗔,“哥哥討厭。我好不容易理好,你又給我弄亂了。”少女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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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恢復無遺。雖是嗔怪,卻顯得兄妹關係更為親密。
“呵呵。”高遠風笑道,“我就是不愛看到你一個靈性十足的小姑娘家,死板得像個小學究一樣。”隨手將皇甫承的頭髮弄得更亂。
皇甫承跳腳不依,追打高遠風。高遠風大笑著閃身鑽進叢林。
憑高遠風的神識,打獵不要太簡單。兩人輕手輕腳地走過一段,高遠風已發現不少可以捕獲的獵物。
湊近皇甫承耳邊,“小妹,你想吃什麼?羚羊,山鷹,野兔,還是熊掌?”
“哪裡?哪裡?”皇甫承東張西望,“我怎麼沒看見?”
高遠風調侃道:“你呀,太矮了。”皇甫承的個子還沒到竄高的時期,只到高遠風的胸口。
皇甫承以為是真的,使勁往上跳了跳,“我還是沒看見吶。”
高遠風,“你跳那麼大動靜,都被你嚇跑了。”
“跑了?”皇甫承靜聽,四野鴉雀無聲。突然反應過來,“討厭啦討厭啦,哥哥欺負人。”
高遠風笑著一把抱起撲到他身邊打他的皇甫承,腳尖一顫,嗖,像箭一樣射進枝丫茂密的松林,燕子穿雨一樣飛翔。飛行中,隨手摺下一根樹枝,揮手擲出。一頭麋鹿應聲而倒,那根樹枝準確地洞穿了麋鹿脖子上的動脈和氣管。
高遠風和皇甫承落地,旁邊傳來小鹿驚慌的逃竄聲。
皇甫承一把抱住高遠風的胳膊,“哥哥,別殺小鹿。這隻鹿夠我們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