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高遠風就鬆開了劉媽。看樣子,像是被迎上來的鶯鶯燕燕吸引了。
劉媽一疊聲地喊美女們招呼各位貴人。溫銓等人輕車熟路地各自選好自己看中的美女。他們這樣做,是希望為高遠風做一個示範,你看,我們確實是來喝花酒的。
高遠風左看右看,繞著一堆美女打轉,半天都沒選人相陪。
溫銓道:“高兄,這麼多美人,就沒一個能入你貴眼的?”
高遠風忽然一伸手,攬住跟隨溫銓他們來的那兩個女孩之一,“都美都美,不過這位最純。就她了。”又伸另一隻手將跟在身邊的羅玉雪攬住,“羅姐也陪我。”
溫銓既然目的不純,高遠風就故意先給他們一個難堪。再佔住羅玉雪,是怕溫銓等人報復性地也強邀羅玉雪陪酒。
羅玉雪和那女孩都沒心理準備。不過羅玉雪卻沒抗拒和掙扎。雖然也有意外和震驚,但高遠風於她,可謂再生父母,不但救了她的命,還動用無風閣幫她報了仇,所以高遠風即使要對她做出格的事,她也是準備付出的。
那個女孩就不一樣,尖叫出聲,“我不是,我不是。你放開我。”
高遠風臉一沉,手指扣住女孩腰間的穴位,“不是什麼?我讓你陪我喝酒而已。不喝酒,你來這裡幹嘛。”
溫銓為難了,他總不好意思說請這位女孩來,是為了看高遠風出醜的,猶豫著說:“高兄,這是郭郡丞的女公子,不是陪酒女郎。”
高遠風霸道地說:“你就說她喝不喝酒吧。陪我喝酒很丟臉嗎?”
郭姓女子還有一個哥哥在場,當即就要發飆。身高馬大的袁翊忽然將她哥哥一擠,眨了眨眼,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她哥哥秒懂,馬上說:“小鳳,你就陪高公子一會好了,反正只是喝酒嘛。”
這時女孩也似乎想明白了,稍等一會兒,高遠風喝下加了料的酒,可不啥也幹不了。忍著噁心,停止掙扎,低頭嗯了一聲。
女孩的哥哥似乎想扳回一點面子,“高公子,我這個比你身邊的那一位知情識趣,又更妖嬈。為了高公子的酒興,換換吧。”
羅玉雪確實不夠漂亮,一張平靜的臉上也沒有笑容,比起投懷送抱的青樓女子,不但不能助酒興,還可能敗興。
可高遠風一眼就看穿了此人的用心,嘴一撇,“讓她陪你?你還不夠格。”左擁右抱,轉身就往裡走。羅玉雪此時才明白高遠風的良苦用心,心裡一暖,下意識地往高遠風懷裡擠了一下。
酒席安排在後面的一個雅院。屋子裡面積不夠大,容不下那麼多案几。劉媽讓人將案几搬到院子裡,放好坐墊。眾人各自據案席地而坐。女子們則跪坐在一側侍候。
本來劉媽給那兩位官家女孩也準備了座位,可現在空出一張,場面就不那麼好看了。
不等劉媽為難,另一個女孩竟是主動跪坐到溫銓的另一側,讓溫銓跟高遠風一樣,一左一右兩女侍候。
高遠風高看了那個女孩一眼,心想,“有點急智又放得下面子,似乎不是一般庸脂俗粉。”
發現高遠風將目光投向主動坐到自己身邊的女孩,溫銓怕他又弄出什麼妖蛾子,趕緊給高遠風介紹在場諸位。他以為高遠風強拉郭姓女孩陪酒,是因為高遠風不知道她的身份之故。
肥壯的鄧檠,是渤海三傑的老大。其父赫然是六卿之一,春官府(禮部)宗伯鄧端。
身高體壯的袁翊,是老二。家境稍微次那麼一點,其父是冬官府(工部)侍郎袁杼。
高遠風身邊的女孩叫郭佳鳳,他哥哥叫郭野鶴。父親是渤海現任郡丞郭裕。
渤海郡級政務官員,除溫超外,其餘多是舊齊國所留。高遠風雖然對不上號,但卻很清楚此為降官之女。對於降官,他說不上恨,因為在他心裡,丟的本就不是他的天下,但也無好感。所以利用那些人的子女來坐實自己的紈絝之名,何樂而不為。
看到高遠風無動於衷,溫銓只好繼續介紹其他人。本地官員的子女,還有一個叫鄭鏞的和坐在溫銓身邊的那個女孩。女孩叫馮歆,長相不算很出彩,但卻耐看。言行上頗為文靜知禮,不惹人厭。父親是渤海治中馮樹祥。餘下的,全是溫超軍中的將領。
看得出,因為家境,渤海三傑是核心圈子,其他人的層次要低一級。
若依職銜論,高遠風此時的背景,不亞於溫銓等人。高成高綱是堂堂正七命,跟六卿平級。
所以高遠風也做出一副高傲相,只跟渤海三傑交談,對其他人愛理不理。
“你們三兄弟,排行是按噸位算的吧?”高遠風調笑道。
“噸位?”在場的人都不懂。
高遠風得意地說:“仙語。塊頭和重量的意思。”
鄧檠哈哈大笑,“高兄一語中的。用仙語怎麼說來著?牛必,是吧。”
高遠風糾正道:“是牛逼。這樣排,有啥典故麼?”
溫銓咬牙道:“按年齡肥大是老三,我是老大。沒辦法呀,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