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書,傳說中的存在。據說其中記載的盡是法力無邊的仙術和威力無疇的仙器的煉法。
仙書何其恐怖?不需過多解說,但從百年前,天外飛仙輕而易舉地顛覆掌控了這顆星球千年之久的魔宗,就可見一斑。
那時的魔宗可不是現在仙教之下的仙宗那個級數,而是整個星球的絕對統治者。也就是說,不亞於現在的仙盟,比而今讓人敬之為神話的仙教都強大無數倍。傳聞,魔宗不但化聖境修士無數,而且有人突破極限,化仙飛昇上界。
超越聖境,破碎虛空,飛昇成仙,這本是東洲大陸千萬年來的修煉理念和目標。即使這個目標渺茫到千年以來,才有兩三人成功,但人們依然孜孜以求,因為據說一旦成仙,壽命將無窮盡,且上界美輪美奐。
可百餘年前,自天外飛仙降臨那一刻,一切都發生了。人們發現,並不一定非得走那成功機率微乎其微,且九死一生的破空之路,依靠仙舟和仙術,不超越聖境同樣可以飛昇,還百分百成功。天外飛仙每個幾年,都仁慈地以仙舟接引精挑細選出來的一部分人直接飛昇。
不過,天外飛仙嚴禁本土居民修習仙術,說是那將給本土帶來滅世天罰。在有天外飛仙駐守東洲的日子裡,敢覬覦仙書者,按觸犯天規論罪,誅殺九族。所以世間無人敢於窺探天書,就連談論都是禁忌,包括仙教頂尖的化聖境修士在內。
但近十幾年來,有個傳言悄然擴散,並迅速蔓延。那就是所謂滅世天罰是假,天外飛仙不允本土人修習仙術,是擔心人們不受控制地自行飛昇。飛昇之人過多,必將給上界帶去額外負擔。
仙界多我一個不多,每個人都這麼想。於是探尋天外飛仙殘留在人間的仙器仙書之風,突然大起,且愈演愈烈。
當然,這個擴散的圈子,只在那些站在權力高階的人士。高遠風這種底層螻蟻,最多偶有耳聞,根本沒資格參與。
如此玄奇之物,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成了自己的戰利品,高遠風怎麼可能坐得主。
“祥媽,不泡了。走,您扶我去看看。”高遠風迫不及待了。
祥媽哭笑不得,“哎呀,那東西又不會跑。是不是真的仙書還不一定呢,急什麼?乖哈,療傷要緊。仙書什麼的,讓我爺爺先去琢磨。那東西我都看不出一點名堂,你看了又有什麼用?等他找到怎麼讀的法子,你再看不遲。”
“怎麼讀?”高遠風不懂了,“讀書不就是用眼睛看嗎,還能怎麼讀?”
“嘻嘻。”祥媽笑道:“要不怎麼叫仙書呢。一個字都沒有,又打不開,用眼睛看啥呢。”
高遠風更是好奇了,不過卻乖乖聽了祥媽的勸,先行療傷。那東西在葉老手裡,比在他手裡更安全。葉老要是能讀懂,自會傳授給自己。如果葉老都無法讀或讀不懂,自己看了也無益。所以不急這一時半會。
在祥媽的監督下,高遠風收攝心神,安安靜靜地泡藥運功療傷。祥媽才不管什麼仙書不仙書,高遠風的身體才是第一要務。
傍晚,高成派人來請高遠風一起用餐。用餐是次要的,關鍵是議事。既然已經遵奉高遠風為少主,自然大小事務都要徵求並遵循他的意見。
餐桌上,高遠風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人可以住在一起,但侯府嘛,還是要修建兩座。一來呢,按照規制,可以堂堂皇皇地組建兩支衛隊。其二,狡兔三窟,多個落腳點總是好的。不要怕花錢,除了王國撥付的資費,商會、鏢局、大風盜的錢財都可以呼叫。不求富麗堂皇,但一定要易守難攻。我不在時,您們的安全輕忽不得。”
高成沉吟道:“有這個必要嗎?我們的錢財有限,養兵更為重要呀。至於安全問題,我跟你二爺爺若住在一起,能傷得了我們的怕是不多。”
高綱遲疑不語。呵呵,能傷我們的不多麼?你沒看見我正傷重著呢。
高遠風道:“爺爺,你沒發現情勢跟您那時候已經不一樣了嗎?韓司舵特赦祥媽功力越規,海馬島上竟有超人武者參戰。這些無不說明,原來的規矩已不成其為規矩,這個世界越來越危險了。小心無大錯,有備無患。
我看吶,不止是建侯府要儘可能花錢,其他方面同樣要放開花。廣購靈藥,放開功法,大力培養人手。留在手上的錢,那不叫錢,一堆廢鐵而已。將它變成實力,還怕沒錢嗎?更重要的是,您和二爺爺也得抓緊修煉,看看有沒有機會再做突破。以前受功法所限,那是沒有辦法。我去跟葉老說說,讓他拿出幾套適合您二位的高階功法來。
哦,忘了跟您們說,葉老的功力,比祥媽更高哦。對了,這事出自我口,入您們之耳,絕對不可再讓別人知道。”
高成高綱俱是一驚,思維頓時被高遠風帶偏。高成緊張地說:“姓葉的到底是什麼人?潛伏在高家堡這麼多年,是何居心?你的身份他知道嗎?”
高遠風微笑道:“爺爺,你別總是從壞處著想,覺得人人居心叵測。對於祥媽,您現在信任嗎?沒問題吧。葉老是祥媽的爺爺。至於他的來歷,您也沒必要琢磨了。這世上,除了朝廷和宗派,還有散修呢。”
“真的可靠?”高成猶自不安。
“可靠,絕對可靠。”高遠風信誓旦旦地說:“您想啊,他若心懷鬼胎,不需要他出手,就憑祥媽,你我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兒麼?您呀,非但不用害怕,反倒要慶幸我跟他們有緣。若不是有祥媽,您在高家堡,我跟二爺爺在海馬島,早已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都是既成事實,高成無可辯駁。仔細想想,也只能歸之於高遠風的緣分一說。
迴歸正題,為了讓兩位爺爺放開手腳和眼界,高遠風假借周飛燕之名不惜多透露一點,“爺爺,周飛燕走前跟我說,整個燕域或將進入一個自由擴張時期。這意味著全域亂戰,不再侷限於邦國之內或宗門之內,一切只憑實力說話。
既然如此,何不將眼光放遠一點。我們渤海之於齊國,就像楔入陳、蕭兩國之間的一個楔子。海陽之南就是陳國海涯縣。海陰以北,越過海灣就是黑水皇朝的蕭國千峰縣。
往東是大海,往西是國內,我們都無法動。若您讓關叔從水路攻略蕭、陳,不求佔地,只求劫財、練兵,豈不是一舉兩得。誰說只有海馬堂可以當海盜。海馬堂不在了,又有新的海盜出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