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高遠風扶著堡丁的肩膀一直走到黑衣人跟前,淡淡地看了不可一世的黑衣人一眼。猛地抽出堡丁的腰刀,手腕一旋,斜劈而下。
寒光一閃,黑衣人上一瞬還在猖狂的頭顱,哐噹一聲砸在桌子上。
高遠風隨後手一收,不使腰刀劈中桌子,順勢準確地插進堡丁腰上的刀鞘。
高遠風用腳一挑,將地上的高桐挑起。攜著高桐和堡丁一起,往後一退,避開無頭屍體噴泉一樣飛濺而出的鮮血。
如同按下了暫停鍵,所有聲音嘎然而止,近乎死寂。人們先前的各種神態還保留在臉上,只是瞬間瞪圓了眼睛,心跳統統漏一拍,無不駭然眥目。直到高遠風交代堡丁扶好高桐,這才鬨然出聲。
跟黑衣人同桌的三個同夥被高遠風不合常規的行為震懵了,直到喧聲四起才回過魂來。血灌腦門,暴怒而起,各自蹭地抽出刀劍,嘶聲怒罵著踢翻桌凳,撲向高遠風。
“我剁了你這小畜生。”“賤種,誰也救不了你。”“老子要你高家堡雞犬不留。”
另一邊的五人也都齊刷刷地站起身,下意識地手扶兵器。
高遠風身後的堡丁、鄉民反應稍稍遲緩一點,看到那三人揮刀撲向高遠風,這才紛紛吼叫著拔刀,準備上前救護大少。
高遠風神態自若地將高桐交給堡丁,不退反進,迎著呼嘯而來的兩刀一劍,撓身而上。
此刻,堡丁、鄉民們才剛剛抬腳。藏身人群中的高綱雲海闊,也剛剛氣運雙腳,欲拔身而起。
對面三人可能練過合擊技法,且搭檔已久,於驚怒中奮然暴擊,依然配合熟稔無比。左邊個子稍矮的,掄刀斬向高遠風的左腰。右邊精瘦的那位,揮刀猛斫高遠風的右腿。中間面容陰冷的那位,挺劍直取高遠風的心口。
三人合擊,籠罩住高遠風的前、左、右三路。防禦得了一面,防不了另兩面,除非後退。但一旦後退,這三人藉助先起步的速度,將進一步擴大優勢,高遠風依然還是死路一條。何況高遠風身後還有受傷的高桐和那個還在發懵的堡丁阻礙住了退路。
當然,這些分析,是在高遠風跟他們功力相當的前提下才成立。
高遠風雖然還沒有修煉出靈識,不能掃一眼就可以感知出對手的功力層級,但只要對方一出手,他也能基本上可以判斷個七七八八,尤其是比他修為低的對手。
這三人中,當中使劍的馬臉漢子功力最高。劍鋒離自己還有三四尺,就感受到劍氣襲體。說明此人的內力已經可以外放,那起碼是化氣期了。而且此人的武技也不差,劍尖微顫,看似直指胸口,其實隨時可以改變線路,高遠風身前的幾大要穴全在對方劍尖的籠罩之下。
所有人都以為高遠風避無可避,將陷入險境。高家堡民眾無不失聲驚呼。
唯一一個不覺得危險的,唯有高遠風本人。且不說自己功力比那三人深厚得多,單論武技,也遠遠不是對手能夠企及的。三人的招式,看似迅捷,但在他眼裡,卻像是慢動作。要是他行走江湖之際,他有幾十種方法讓三人死得稀裡糊塗。
不過今天,他選用了最為暴烈的方式,因為他要提振高家堡計程車氣。出手的同時怒喝出聲,“我高家堡雖非龍潭虎穴,”腳尖一點,朝著那柄劍就直撲過去。
對方所謂的劍氣,在他眼裡就是小兒科,根本破不了他的氣罡。
右掌飛速在劍脊上一拍,“卻也不是你們這些雜碎可以猖狂之地。”
身體轉轉九十度,藉助衝勢,一肩將應變不及的持劍者撞飛。
“敢辱我高家堡者,”
這時,左右兩柄刀才砍到高遠風身後的虛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的速度超出對方的意料,那兩人的攻擊自然落空。
“無論是誰,”
不等左右兩人變招,高遠風一撞之下,再轉九十度,剛好回過身。隨手一伸,抓住右邊那人的肩膀往左一帶。嘭,兩位刀客重重地撞在一起。
“我都會讓他,”
兩人慌亂後退,可一步近前的高遠風雙手一張,按住兩人的後腦勺,猛地往中間一用力。咚,兩顆頭顱當場炸裂。
高遠風閃身後退,一腳勾飛地上的凳子。身體拔地而起,在空中一扭身,操起飛在身邊的凳子一掄。凳子帶著呼嘯的風聲,追向被撞飛的那位。
“死無葬身之地。”
那位剛剛落地,凳子就像流星一樣,呼嘯著砸在他已被撞斷了肋骨的胸口。咚,噗哧,鮮血帶著碎肉,噴出老高。抽搐了幾下,徹底沒氣。
說起來慢,實際上所有動作全部加起來也就一息時間,高遠風堪堪一句話說完。很多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高遠風的動作,打鬥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