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楚說的雲風‘不怕’沒說完,不怕什麼呢?自然是後楚等人會不會向法教傳書示警,後者離開之後會不會繼續攻擊雲風麾下的將領。
對此雲風是真不擔心。雲風已經看到沈方費徵回來了,並且抓了法教的修士和待會了李馨悅拓跋恆。雲風決定馬上啟程趕赴龍燕關。後楚他們即使傳書龍燕關,信鷹的飛行速度也不見得能比大鵬更快。
至於後楚等人若是再擊殺高飛等遠風麾下的將領,那就絕對是自尋死路,逃無可逃。柳七等人已經抵達昇仙城,且掌控了地下基地。
地下基地大多數設施都暫時被雲風封鎖,但監視器卻被大力啟用。雲風指示柳七在無風衛下成立了一個‘天眼’的機構,專門負責透過衛星監察整個東洲。有天眼的存在,所有人的行動,基本上都逃不脫監視。這也就是當初雄霸天下上千年的摩天門一朝傾覆之後,再也無力東山再起的原因,餘孽只能往深山裡躲才僥倖逃脫為數極少的一部分人。
遠風會見了高飛寧衝李馨悅和拓跋恆,正式賜封高飛為從二品疾風衛統領,寧衝為從二品副統領,李馨悅為正三品左將軍,拓跋恆為正三品右將軍。命令他們立即起兵,不需要攻略原承風地域,以天元大帝的名義傳書招降即可。三路人馬立即西進,分別進攻原燕回、天樞、雪鷹地域。告知他們,呂奉的海風衛已經在吉海登陸,將順著燕水逆流而上,配合陸路的高飛攻取燕京。
呂奉那邊的修士,將一分為四,攜帶鐳射槍護衛四路大軍主要將領的安全。讓沈方費徵將俘虜的法教低階修士丟給後楚管理,分別再送李馨悅和拓跋恆迴天狼和璃京。
李馨悅等人的心情,這兩天可謂大起大落。本以為必死,誰知雲風卻早有準備,翻雲覆雨。狂喜之下,虔誠地朝雲風拜倒,發誓為雲風的皇道霸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官職品級還比不上原來在承風或者大燕,但云風的天元也遠遠不是承風或大燕能同日而語的,將來必是東洲唯一之帝國。
雲風飛身而起,招呼賀昀麻桑乘坐大鵬趕往龍燕關。
高飛連忙喊住,“陛下,這次起兵暴露,說明我們之中必有內奸。不清除的話,必有後患。”他的意思是雲風可以逼問後楚等人,這邊的內奸到底是誰。
雲風的聲音遠遠傳來,“這個你不需要擔心,自有無風衛去查。你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雲風之所以沒有逼問後楚,是因為他已經跟後楚神識共振,知道後楚的訊息是來自愈非。問也沒用。
還有,查內奸之事,雲風很是為難。能將這邊的計劃知道得如此清楚,必然是當時的核心層人物。查出來之後,雲風很難做到絕情。所以乾脆當鴕鳥不予理會,交給無風閣去處理。
雲風一走,後楚高飛相對很是複雜難言。沈方費徵沒給李馨悅拓跋恆太多時間,他們送了兩位大將回歸之後,還要趕往龍燕關助陣。高飛無奈,當著後楚等人的面做了一番佈置,然後各自行事。
高飛就在山巔高呼,“傳我將令,豎旗!出山!兵發燕京!”
唰,譁!山坳應令之聲如滾滾春雷。天元國旗,疾風衛軍旗,高飛的帥旗,瞬間豎立如林。數萬大軍轟隆隆開動,透過密道出來,猶如開閘的洪流,洶湧撲下摘星山,向西席捲。
高飛再次凝重地看了看後楚,不見後楚有任何舉動。拱了拱手,跟寧衝快步下山,追上自己的大軍。
後楚一直呆立山巔,俯瞰著這支氣壯山河的大軍,激昂遠去,久久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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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楚身邊的七八位修士,基本上都是他擔任巡使,外事宗副宗主,宗主以來的嫡系,都在等著後楚表態。
一直像跟木頭一樣站立到天黑,然後又到天亮,幾乎站了整整一天一夜,可見後楚的心中抉擇是如何的艱難。
直到山坳裡大軍的最後一人都離開了,後楚才長嘆一聲,“諸位,雲風傳送給我們的影像,我信了。裡面有不少我熟悉的人的遺體,包括我法教的一位亞聖。這事難以撒謊,他要建天宮,我們將來上去都是可以親眼看見的。
所以,雲風說服了我。我將會遵旨遊歷天下,遍察世態,思考法教存續之大計。雲風承諾以法治東洲,那將不是我法教的消亡,而是前所未有的的昌盛。當然,是變革之後的法,不是我法教自己不尊卻嚴苛要求世俗遵行之法。
雲風的貴賤同法,仙凡同法,才是真正的法,這是我以前夢寐以求卻有心無力的。我服了。
說我是法教叛逆也好,法教功臣也好,自有後人去評說。我決定,歸順雲風。
各位,正如雲風所說,你們也自由選擇自己的路吧。我不強求,也不干涉。”
不管是出於什麼心理,蔡森林等人都表示願意跟從後楚。
後楚點點頭,“如此甚好。我將來就任大理寺正卿,執掌天下之法,確實需要諸君的協助。那好,我們就開始一場苦行僧式的遊歷吧,自腳下的承風開始,一路步行向西,以旁觀者的角度,觀察世態人情,道德法理。
然後是雪域,中州,巴州,黎州,海州,沿著雲風曾經的路徑走一遍。若是有所得,我們最後就去青龍山上任。若是還摸不著方向,唉,那就做個散修吧。不再理會俗事,專心修煉,等待雲風天宮建成之日。”
後楚飄然下山,以腳步丈量大地,絕不靠功力飛行半步。蔡森林等人互視一眼,老老實實地跟隨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