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假的。”最著急反而是賀昀，連聲呵斥。心裡惱怒不已，怨怒這個新收的徒弟簡直蠢笨如豬，看不來臉色。雲風一死，為了削弱天元的敵對勢力，裘瘋子更不可能放過自己。
裘瘋子氣勢爆發，正要將那封鷹信凌空招到手裡，聽到賀昀一喊，猛然驚醒，閃身掠到賀昀身邊，“嘿嘿，賀大聖人，你要是不喊，趁我心緒不穩之際，你的天魂地魂還真有可能逃脫。
心裡在責怪你徒兒沒一點眼色是吧，其實我倒是覺得他救了你。你想想，丟了本命真身，你就算奪舍成功，有什麼時候才能重登至聖？還得整日裡躲避追緝，那種日子有意思嗎？”
說完，裘瘋子竟是不理會賀昀，似乎任其天魂地魂要走。
裘瘋子放任他逃走，賀昀反而不敢了，並非是裘瘋子所說的原因，而是擔心天元帝國的人在外面設伏。
賀昀新手的徒弟終於發現不對，憤而朝裘瘋子出手，“大膽狂徒，竟敢暗算我師傅。”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師傅乃是天底下最尊貴最強大的人物，誰敢輕侮？
“不要！”賀昀急地天魂離體，不是攻擊裘瘋子，而是想阻止自己的徒弟。也並非是真的愛惜弟子的性命，而是愛惜這具身軀。堂堂至聖哪有閒心去招收一個低階靈士級別的徒弟？實則是給自己預備奪舍用的。自詡為名門正派的這些至聖亞聖，基本上都給自己預留了這麼一條後路。雖然很長時間都可能用不上，但越是這些人越是怕死，先預備著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裘瘋子本就被人成為魔頭，沒有云風那些婦人之仁，賀昀剛喊出口，裘瘋子已經一袖將賀昀的弟子擊出了大殿，遠遠拋飛出去，性命必然不保。
裘瘋子對發呆的賀昀道：“我給你機會跑，你怎麼不跑了？”隨手從次空間內取出幾枚解毒丹，分別餵給張師道、冉羿、冉鳴等人。這些人也一起中毒了，不然怎麼騙得過至聖賀昀。
賀昀道：“裘老魔，雲風已死，你還有必要跟我道家作對嗎？”
“是嗎？”裘瘋子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雲風的生死，隨手將落在地上的那封鷹信招到手上，“我看看。”然後拋給賀昀，“我沒看到我家陛下確切的死信，倒是張道凌肯定死翹翹了。”
道教駐天京的聯絡人發來的鷹信上，只說雲風歷言身陷飛仙地窟，應該是出不來了。道家至聖張道凌在昇仙城已然隕落。
賀昀的弟子看到張道凌隕落的訊息好不悲傷，反而欣喜，可見賀昀平時在他面前必然表達過對張道凌的不滿。同為至聖，張道凌因為姓張，所以在道教的地位比賀昀更高。張家控制道教已經很久很久了，麻桑花山只是過度，張師道就是張道凌培養的下一任道教教主。
正因為如此，張師道愣了，哀傷溢於言表。自己和絕大部分道家子弟都被雲風烙上了神識烙印，無從反抗，現在張道凌一死，道家可謂徹底完蛋了。生死全在雲風一念之間。
不過他很清楚雲風絕對沒死，不然他們神府裡面的神識烙印，要麼爆發，要麼消散，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師道正六神無主之際，只聽裘瘋子繼續對賀昀道：“賀天師，不管你是為道家考慮也好，為自己考慮也好，我都建議你老老實實讓我種下靈蠱，然後去鶴鳴山拜見我家陛下。
我家陛下虛懷若谷，只要你們不擋他的路，他是不會趕盡殺絕的。陛下說過，他希望東洲凝成合力以對抗天外飛人，並不想削弱東洲戰力。
你自己想想，我家陛下何曾主動攻擊過你道家，都是你們三番五次地找我家陛下的麻煩。就算如此，上次陛下駕臨鶴鳴山的時候，可有大開殺戒？換做你們屢次被無故追殺，一旦強勢之後，多半要誅人家九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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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將陛下的仁慈當作軟弱，這次之後，陛下可能不會再給頑固地做天外飛人走狗的人任何機會了。
最後說一遍，陛下不會剿滅道教，他希望的是百家爭鳴。但個別執意反抗者，陛下也不吝砍殺一些。”
裘瘋子的話資訊量太大，賀昀張師道都暈乎了半天。
賀昀遲疑地說：“雲風到了鶴鳴山？那，昇仙城那個，難道是替身？”他跟墨譽和一樣，只能往替身上想，絕對想不到雲風竟然還不到至聖就煉就了分身。至於雲風去鶴鳴山幹什麼，需要想嗎？自然是衝著麻桑去的。
裘瘋子冷冷地看著賀昀，也不回答，等他做出選擇。
賀昀思慮再三，求懇地說：“我願發誓終於雲皇還不行嗎？何必非要種下靈蠱。神府有異物，戰力不敢全開，也影響貧道為陛下辦事嘛。”
裘瘋子道：“賀天師儘管放心，第一，陛下不會要求你辦你能力之外的事，第二，陛下承諾一統之後，就會解開所有限制手段，包括我今日為你種下的靈蠱。
不種是不可能的，因為你道家一再出爾反爾。陛下都尊張道凌為國師了，結果到好，你也看到這封鷹信了，他居然夥同董仲燾、元空等人暗殺陛下。你說，我怎麼能信你？”
賀昀信誓旦旦，“我跟張道凌不一樣，絕對守諾重信。”
裘瘋子，“給你三息時間做選擇，生還是死。”
賀昀急了，“我對天發誓還不行嗎？”
裘瘋子，“兩息。”
賀昀，“我以道家列祖列宗的名義發誓。若是違背······。”
裘瘋子，“最後一息。當然，你也可以逃走。”
賀昀不得不低頭。
張師道也低下了頭，為了掩飾心中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