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道儒墨雲幾家的首腦送出去之後,雲風並未休息,而是召開內部會議。
參會的不但有王侗廖甫欒恬寧彩,還有透過後影片連結的青龍山白天益羅玉雪等人。
雲風首先問欒恬寧彩,“兩位奶奶,我再鄭重地問一次,你們雪蓮教是不是真確定了跟我風雨同舟,無怨無悔?天外飛仙確定已經在來東洲的路上,我目前還沒有絕對的把握戰而勝之。萬一失敗,那可就是萬劫不復。
如果你們退出,我不會又任何不滿。看在歷姐姐的面子上,我也會繼續幫助你們雪蓮教。
想好了再回答,事關生死存亡,你們做什麼選擇都無可厚非。”
雲風之所以再一次詢問這些人,是因為欒恬寧彩已是至聖。雲風還沒有能力在神識共振是給至聖加料而不讓她們察覺。再說,單靠洗腦手段,雲風覺得對這些人不公平。
欒恬寧彩對視了一眼,從眼神裡看得出彼此的心意。欒恬毫不遲疑地說:“小風,你說什麼胡話呢,什麼叫你們雪蓮教?雪蓮教教主早就是你,你現在想甩了我們這群弱女子?晚了吧。生也好,死也好,反正都是有教主說了算,屬下沒資格置喙。”
雲風歷言的資訊形之於色,不過雲風得寸進尺地說:“我若是壓迫將雪蓮教併入天門呢?”這有點斷絕雪蓮教傳承的意味,在場不少人的臉色都是一愣。
欒恬想了一下,感概地說:“我雪蓮教不想佛道等教,傳承千年。建教至今,不過兩百年。兩百年前,世界沒有什麼雪蓮教。今日之後,雪蓮教消失也很正常。世間哪有亙古長存的教派。
我雪蓮教建教為何?是為了給天下女子爭取一個平等的地位。如果陛下能堅持男女平等的國策,我雪蓮教的宗旨也就實現了。若陛下在將來再次讓女子成為男子的附庸,就算我等不在了,這世間也絕對會有心的雪蓮教出現。”
雲風鄭重承諾,“欒奶奶,在我有生之年,我保證此國策不可動搖。即使我不在了,我也儘量會用憲律的形式將之確定為天元萬世不易之律典。當然,我死之後的事,那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千百年後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沒長有這個後眼不是?”
欒恬寧彩一起抱拳,“微臣衷心感謝陛下為天下女子作主。”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俯首稱臣。
雲風連忙回禮,“奶奶言重了,此乃雲風份內之責。”
雲風又轉頭對王侗廖甫道:“二位長老,實話告訴你們,朕乃高遠風和雲風融合而成,所以朕將燕域視為故土。所以,朕不能給你們太多選擇,燕域乃我必得之地。對於法教,在龍燕關朕就跟二位說過,治理天下,離不開法。
朕已經讓後楚行走天下,去考察各地之法,結合各地實情,改良法教之法。最好改良成東洲仙凡、貴賤、男女都能同行,都能遵行之法;改良成既能穩定社會秩序,又不扼殺道德,不制約民眾的積極進取心和創造性之法。難度自是不用說,但一旦能改良成功,將光耀千古,法教也由此而鼎盛至極。
燕域朕要,法教朕也要,這個沒商量的餘地,但是朕可以給你們個人選擇的權利。
在雪域彩石灘,吳銘甫準備拿一些雪域弟子作為犧牲品,以便取得更大勝利。從軍略角度看,吳銘甫作為統軍大帥,他沒做錯。但朕沒同意,因為朕覺得,不管為了多大勝利,都不能在任何人不知情或不自願的情況下,犧牲他人性命。什麼大局之類的藉口,在人命面前,不值一提。
這次天外飛人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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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將有慘烈之戰。每個人都有很大戰死的可能。我不能強迫你們跟我去死,所以你們可以以個人身份選擇退出。”
王侗居然也沒有猶豫,“陛下,臣不會退出,死而無怨。”
雲風有點吃驚,按說法教基本上為自己所滅,王侗他們應該很自己才是,怎麼會如此堅定地臣服呢?他哪裡知道,天外飛人用以實驗的東洲人中,不但有他的長輩,還有他一個天資卓絕的兒子。論起仇恨,王侗跟天外飛仙才是不共戴天。
廖甫則猶豫再三,不過最後還是決定忠心於雲風,跟大家公進退。影響他決定的主要因素是王侗的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現在做幫兇也好,做敵人也好,到最後,天外邪魔絕對不會允許奴僕有超強的戰力。”
這話算是說到了根本,作為東洲普通人,成為外族奴隸之後或者能苟延殘喘,但身為修士,天外邪魔是絕對不能容留的,以免給他們的絕對統治帶來不穩定因素。再說修士是他們最好的實驗素材。
搞定法教和雪蓮教,那麼大家就是一個整體了,或說一家人。
雲風下面討論的是一個很重大的隱患,那就是元老們自然而然地滋生的驕矜之氣,成了新的特權貴族。
上一次在青龍山,雲風暴怒之下處理了一些,那還只涉及一些元老的子女互毆親屬的問題。可這次,事請鬧得有些不可收拾。比如高虎違抗軍令,比如馬廿一童卅三居然跟跟吳銘甫當場翻臉等等,更讓雲風感到糟心的,是高綱的背叛。
雲風心痛地說:“歷朝歷代都有先例,大業未成之時,君臣同心,如同手足。但一旦立國成功,要麼杯酒釋兵權,要麼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我們將來是不是也要走到那一步呢?
朕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不善帝王心術,不會現在欺騙你們‘苟富貴不相忘’,因為朕從不認為這天下是朕個人的江山,更不是朕的私產。
皇宮也好,內府也好,公私開支分明。私人開支,朕自有商行去掙錢,不會使用民脂民膏。朕的商行也沒享受任何特權,依律給戶部上稅。
也就是說,這天元帝國,我這帝位也只是一個職司,跟諸位並無太大區別。你們名義上是朕之臣,實質上是國之臣。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當然也是你們的天下。你們帶頭違揹你們自己親手研議審訂之律,不是在故意跟朕唱反調嗎?
朕反對吳銘甫犧牲‘棋子’,更反對高虎以維護手下弟兄性命的理由違抗軍令,這次的情況是有些特殊,但此例不可開。此後再遇到戰事,每一個將領都以此而不執行上令,仗還怎麼打?
朕提議,成立律法院,跟外府、內府、軍務院平級,只對廷議閣和朕負責,專司律法修訂和監督執法。目前後楚還在行走天下,朕先委託王侗長老和廖甫長老兼起律法院和刑部的事務。首當其衝,先幫朕處理好新貴違律案,還有高綱背叛案。務求不枉不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