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雲風的肯定答覆,吳銘甫拱手道:“微臣明白了。”直起身子,白鬚飄動,眼神凌厲,竟是大氣昂然,凜然生威,即使有云風這位帝王,寧彩這位至尊在場,也絲毫不損其堅毅果決、揮斥方遒的大帥風采。
吳銘甫走向帥位。雲風微微猶豫了一瞬,自動地讓開首位,走向一側。
吳銘甫非但沒有任何輕視,反而更為崇敬。如此君王,才真的的是英明之主,值得他披肝瀝膽為之效命。
“寧至聖聽令!”吳銘甫的第一道將令居然是給寧彩的。
寧彩一愣,這可是前所未有的舉動。一個世俗大將,有何資格給修士,尤其是至聖下令。
雲風含笑朝寧彩微微點了點頭。
寧彩看到雲風的示意,還是站了出來,拱手道:“寧彩在。”
吳銘甫道:“有請寧聖人率領雪域修士,立即趕往彩石灘。待對面這路青州軍的大部分渡過七彩河之後,立即發動攻擊。
你們一旦出手,詭谷教修士必然干涉。本帥要求你們擺出一副不堪忍受、孤注一擲的姿態,死戰不退,儘可能多殺傷。
陛下,請您賜予寧聖人她們儘可能多的快速恢復元氣之靈丹,以便打持久戰。時間越長越好,最好是將各路詭谷教修士全都吸引過來。
修士們可能會出現死傷,請你們做好心裡準備。雪域雖有陛下庇護,但若你們自己沒有一點死而後生的血勇之氣,呵呵,那就別去爭什麼男女平等了。”
寧彩倒是無所謂,她知道這又是吳銘甫的激將手段。但雪域其他修士卻受不了激,為吳銘甫看不起她們而怒不可遏。要不是雲風在場,說不定有人就要呵斥吳銘甫了。
寧彩再次拱手,凝重地說:“寧彩接令。”之所以凝重,是因為吳銘甫說得也沒錯。既然要爭取平等的地位,那自然應該有所付出,而不是靠庇護和賞賜。如果雪蓮教弟子都是這麼一種心態,那等若將自己擺到男子附屬的位置上,還有何顏面去爭女權?
“陛下。”吳銘甫第二道將令給的是雲風,但聽令二字是說不出口的。
雲風也拱手,“請大帥吩咐。”
吳銘甫躬身,“吩咐不敢當。請陛下帶同歷皇后和賀天師,麻真人,悄然隱藏在彩石灘後的樺林裡。帶詭谷教修士基本到齊時,尤其是他們的至聖出現之後,突然殺出,擊殺對方的至聖,最好是全殲對方的修士。
陛下,萬勿因為心痛己方修士的身殞而過早殺出,致使對方修士逃走太多,給後面的戰爭和將來攻略青州留下隱患。
修士之戰後,請陛下和寧聖各帶一路修士,向南北兩方向行進,擊殺青州各路大軍的主要將領。”
雲風點點頭,“行,我聽你的。寧奶奶,吩咐雪域修士們儘可能使用元氣共振術,組成戰陣。既然是吸引敵方修士,可以不求多殺傷,以自保為主,做出一副死死支撐的姿態即可。”
雲風說法跟吳銘甫的要求有所出入,容易被對手看出是誘敵之計,但吳銘甫沒有出聲,該給雲風面子的時候,他還是知道怎麼擺正自己的位置。
雲風看了吳銘甫一眼,知道吳銘甫不太滿意,繼續對寧彩說:“你們一出場的時候,就放手攻擊對方的常規軍伍。等到對方的修士趕來時,突然以元氣共振擊殺幾位修士,他們必然氣怒攻心,不會去想太多。等到他們戰力佔據優勢的時候,呵呵,想退也來不及了。”
話是地寧彩說的,其實也是給吳銘甫做解釋。雲風可以尊重吳銘甫指揮大軍的權威,但絕對不會盲從。用一種不損害吳銘甫權威的方式微微做了一點調整。看著雪蓮教修士血濺當場,卻為了取得更大勝利而見死不救,雲風做不出這種犧牲區域性棋子的事的來。
雲風寧願後面的戰爭麻煩一點,也不願去犧牲一些人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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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所謂的大局優勢。誰都沒有資格要求別人為了整體利益而犧牲自己,除非他本人自發自願。任何一個人,加入幫會也好,歸順國家也好,為的是什麼?是為了抱團取暖,絕不是高尚到可以犧牲自己換取別人的幸福。戰爭難免死亡,那是無奈。故意犧牲的事,雲風不為。
吳銘甫對雲風的性格也知道,所以沒有出聲。
雲風說完之後,吳銘甫才下達第三道軍令,就是命令雪風衛集中兵力,全殲這一路青州軍。然後別管其他九路青州軍,直接快速西進,直插西疆。再回過頭來構築防線,力圖將所有來犯的青州軍全部留在雪域。
第四道軍令,是給徵調而來的各路城衛軍,讓他們全力追殺潰敗的青州各路大軍。
柳雪又有疑問了,“城衛軍的戰力,大帥應該清楚。單靠他們,能驅逐青州軍嗎?”
吳銘甫冷冷地說:“青州各路大軍的主要將領都被陛下他們擊殺了,潰敗是必然的。若是連順風仗都打不了,要他們何用?徒耗軍資嗎?那還不如及早裁撤。”
柳雪被噎得無話可說。事實本來就是,連潰兵都不敢追殺,還叫軍隊嗎?
雲風心裡卻打定主意,此戰之後,必須大力裁減。他子啊燕域已經下達了旨意,那就是不保留城衛軍這種地方軍伍,只保留戰兵。又不是前些年那種萬國亂戰,城衛軍完全沒必要,不如集中軍資打造精銳的戰兵。
一切都安排妥當,眾人紛紛退出大帳,各自只執行命令。寧彩等人走後,雲風和歷言也朝吳銘甫拱了拱手,步出大帳。剛走到門口,兩人同時一愣。
吳銘甫一驚,不知道除了什麼變故。正想上前詢問,只見雲風歷言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繼續走了。既然雲風不說,吳銘甫當然不敢追問。下令行轅所屬,準備拔營起寨,跟隨驚風衛向西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