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遠點了點頭。
“是不好看,但是,”
徐思遠笑道:“也不難看,真的,能見你其實我便高興。”
孟婆又笑,笑得溫柔了些。
孟婆再飲一杯。
孟婆看著徐思遠道:“道長知道嘛,我活得算是很久很久了,但如今遍數洪荒,我也唯有道長你這一個故友了。”
巫族人緣一直不好,哪怕是祖巫,后土曾經的朋友也不多。
而如今存活的巫,孟婆都不認識,洪荒故舊還有。
但可稱為朋友的真也只有徐思遠這一人了。
不過孟婆隨即看著徐思遠道:“其實有道長一人便也足夠,還請道長再飲一杯。”
孟婆自己先飲,孟婆一杯接一杯只管飲酒。
徐思遠的故友死去的也不少,徐思遠心中也有愁,徐思遠於是也喝個不停。
一壺接一壺。
只是徐思遠和孟婆都很難喝醉。
酒不醉人,情卻傷人。
非只男女之情,洪荒巫族,稱霸洪荒,但曾經霸業,煙消雲散。
曾有十三位祖巫,便是十三位準聖,但如今卻只她一人在地府渡日。
酒是好酒,卻也好苦。
巫族苦,她孟婆也苦。
孟婆開口道:“道長上次來地府成準聖,曾經大羅,如今準聖,自當慶賀,於是我孟婆採黃泉河水釀了這酒。”
“埋在黃泉河中多年,本想湊夠一千之數再託人送給道長,不想今日卻是我喝了大半。”
在這地府,不願再見,卻也從未忘記。
徐思遠開口道:“你我同飲,豈不勝過我一人獨酌。”
孟婆這時輕聲對徐思遠道:“道長,我巫族未來當在何處?”
未來?
徐思遠考慮了很久才道:“蚩尤已經做出了選擇,巫與人,當融為一體。”
孟婆又飲了一杯,孟婆輕嘆:“我還願巫族是巫,但我巫族族裔也實在太少了。”
不願如此,卻也只能如此。
許久之後,孟婆又對徐思遠道:“那麼還請道長告訴我,我孟婆的未來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