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魏國對壽春的佯攻,只怕已經被其看穿,眼下許都東面的兵力是不足以阻擋晉軍的,故需早做打算。」
曹丕聽了,心下煩躁,「曹洪真是無能,孤讓其從豫州襲擊壽春以作牽制,他卻被晉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將領擋住不說,還暴露了這一路的弱點!」
「等他回來,孤便治他的罪!」
鍾繇連忙道:「不可,曹將軍對陛下忠心無二,且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殊為不易。」
「而且對面那文聘雖然在荊州蹉跎到中年,並無赫赫戰功,但其實行軍謀略,皆是不差,其雖然沒有直接參加鄴城之戰,但卻是在了豫州對魏軍補給線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這種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輩。」
曹丕不想再提關於曹洪的話題,他開口道:「另外一面是什麼?」
鍾繇沉聲道:「便是兇虎直接針對許都內部採取的行動。」
「其不外乎直接在許都發動反亂,破壞禪讓大典,亦或刺殺大王,所以最近時日大王也許注意安全。」
曹丕聽了,失笑道:「兇虎小人也,只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他敢派刺客,反而昭示他害怕我取得天命!」
「不過孤也不會託大,孤已經精選可靠的曹氏夏侯氏子弟組成羽林衛,保護孤的安全,孤絕對不會讓兇虎找到可趁之機!」
鍾繇臉上露出欣賞之色,「大王說的沒錯,看到大王日漸成熟,不負明公所望,臣心甚慰啊。」
「但臣總覺得,除此之外,兇虎還有後手。」
「這道後手,臣覺得,十有八九會著落在一個人身上!」
曹丕下意識問道:「誰?」
鍾繇沉聲道:「董昭!」
曹丕聽了,啞然失笑:「鍾愛卿,你對董昭的怨念很大啊。」
「要不是我詳細調查其過往,知道他和你之間並無齟齬,我真會以為鍾愛卿是為了私仇洩憤。」
「我記得先父在世的時候,你就有一直針對他,但後來先父任命他為顧命大臣,而他也一直也兢兢業業,行事無差,為什麼鍾愛卿會覺得他有問題呢?」
鍾繇拜道:「多謝大王信任。」
「臣確實沒有抓到確切證據,臣只能確定一點,就是以兇虎的為人,絕對不會放過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許攸如此,劉和如此,那董昭也必定如此!」
曹丕聽了,出聲道:「我確實有幾分認同愛卿。」
「別的不說,那劉和已經是明牌了,他是看準我不會在禪位大典前後殺人,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這筆賬他跑不掉,我早晚要和他算的。」
「既然鍾愛卿懷疑董昭,那我也不會像阿父這樣置之不理,這樣吧,我明日一早讓董昭進宮,以協辦傳位大典的名頭,讓吳質朱爍盯著他,直到大典結束,這樣如何?」
鍾繇連忙拜道:「大王英明!」
於是次日曹丕命令發出,召集部分官員入宮,主持禪讓典禮事宜,同時加強城內戒備,城內頓時氣氛緊張起來。
終於,曹魏朝堂上下準備萬全,禪位的日子到來了。
劉協在曹皇后的幫助下,穿戴好了天子冠冕,他對一旁的劉和道:「劉皇叔重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