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糜竺倒是顯得與世無爭,他和糜夫人見了面,兩邊相對感傷無言,無形之中糜竺對於晉國這邊的防備,也放下了不少。
而最為謹慎的,反而是劉協,他本來就承了袁熙的人情,但越是這樣,他越要謹言慎行,畢竟如今他站在漢南一方,雖然心裡覺得漢室再興可能性不大,但他的身份,也註定了他不可能完全倒向晉國這邊。
楊修和幾人交談了幾日後,已經將情況摸得差不多了,這日他出城坐船,從鄱陽湖上找到了袁熙船隊,分說了這幾日的情況和自己的猜測。
最後楊修說道:“這三人之中,其實最有可能知道漢南國來意的,是山陽公無疑。”
“但臣觀其顧慮重重,顯然是有些苦衷的,即使不直接問,這也很明顯了,漢南國那邊,對於晉國的態度,應該是不怎麼真誠的。”
“聯絡這幾年關雲長,龐士元這些玄德公在世時的核心都遠離了朝堂圈子,很有可能是那位新的漢南王,有些自己的想法,也組起了屬於自己的心腹圈子。”
隨即他冷笑道:“若真是如此,這位年少的新王,可是心裡沒有多少數了,連股肱之臣都被棄用,怕是身邊的人對他蠱惑不輕啊。”
袁熙出聲道:“那德祖覺得,誰有可能是帶頭的那個?”
楊修道:“十有八九是丞相徐庶。”
“他是玄德公臨終託付的文官之首,又是新王授業恩師,其人我之前就聽過過,是個脾氣很硬的,這種作為也符合他的性格。”
隨即楊修冷笑道:“但是他似乎有些看低晉國啊。”
袁熙沉聲道:“不是看低,也許他真的是將玄德公復漢的遺言,當做最重要的事情去做的。”
“但這不可避免要和我大計產生衝突,德祖認為如何應對?”
楊修想了,出聲道:“離間計?”
袁熙一怔,“離間誰?”
“關羽龐統?”
“似乎不太可能吧,這兩個可是漢南國支柱,他們豈會傻到自毀長城?”
楊修出聲道:“不是他們,自然另有其人。”
袁熙反應過來,“其中一個是徐庶?”
楊修道:“沒錯,直取目標是最快的。”
“當然,對方未必上當,不過這邊有的是時間,雖然說可能三五年也不定有效果,不過隨著新王的長大,他遲早會有自己的想法。”
袁熙苦笑道:“這怎麼看著,都像是我在做反面角色啊。”
楊修出聲道:“陛下想要仁義得天下,自然這種手段上不得了檯面。”
“但若是不想動干戈,還想要達成目標,不採取這些檯面下的手段,漢南國也不會就這麼自己滅了。”
袁熙點頭嘆道:“我知道,我確實是有些又當又立了。”
“那另外一個呢?”
楊修說出了一個的名字,袁熙驚訝道:“這人能影響到劉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