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輕聲道:“妾珍稀和使君見過的每一面,能記起陪伴使君的每一刻。”
“妾只想問,使君如何看待妾的這份妄想?”
她說完之後,也是幾近虛脫,對於女子來說,這已經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大喬之前也未曾想到,自己能說出這種話來!
袁熙心情激動,伸出手去,握住了大喬的柔荑,出聲道:“那熙懇請女郎,將未來託付於我。”
大喬俏臉升起紅雲,低頭用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今後便請使君多關照了。”
袁熙感到大喬手裡面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氣氛曖昧起來,大喬臉上更紅,稍稍縮了縮手,見袁熙沒有方手,便把頭埋地更低。
袁熙直到如果此時再進一步,就有些唐突了,便稍稍把手鬆了一些,對大喬道:“明日我便走了,一定會盡早回來迎娶女郎。”
“女郎便彈奏一曲,為我送行吧。”
大喬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她拿過所帶的古琴,端正身子,出聲道:“妾獻醜了。”
她稍微平復下,緩緩彈奏起來,袁熙聽著不同於蔡昭姬彈琴時的中原音色,江淮的琴聲更加婉轉悠長,讓人聯想到了小橋流水,淺溪低吟,他聽著聽著,不自覺吟唱起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隨著他的吟唱,大喬細聽歌詞,似有所感,手指陡然用力,靈巧的在琴絃間跳來跳去,琴聲激昂高亢起來。
琴聲之中,在兩人的眼前,小溪變成了大河,丘陵化作了山川,時光為紅顏添上白髮,亂世讓相遇變得珍貴,個人寵辱,王朝興衰,皆被歷史的大浪裹挾淹沒,一切都化作瑤琴之上的清脆音符。
一曲歌罷,大喬望著袁熙,“使君的詩,更加是厲害了呢。”
袁熙笑道:“拾人牙慧而已,女郎竟然能馬上根據各自修改曲調,當真了不得。”
“我曾和昭姬學琴,但總是不得其法,學了兩次便放棄了,且其彈琴頗為循規蹈矩,錯一個曲調都很是在意,相反女郎很是隨意呢。”
大喬低聲道:“蔡夫人是當代琴法大家,曲譜都是遵循禮制,故不能錯。”
“妾身的琴藝多為自悟,沒有那麼多講究,要是遇到蔡夫人,那便貽笑大方了。”
袁熙笑道:“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女郎不用自謙。”
“倒是這變調之法很有意思,我很敢興趣。”
“女郎教教我?”
大喬俏臉微紅,“妾樂意之至。”
不一會,她俏臉更紅了,如今她坐在袁熙身前,提著袁熙的手指,在琴絃上合力彈奏起來。
初時她還是十分害羞,但漸漸地兩人漸入佳境,兩人手指似乎有默契一般配合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彈奏了多少曲子,大喬只覺肩膀微沉,感覺袁熙把下巴隔到了自己肩膀上,手指也停了下來,她緩緩談完這一段,回頭看時,卻發現袁熙已經睡著了。
大喬望著袁熙的臉龐,又看了看對方放在桌案上的手,鬼使神差般的伸出小指,勾住袁熙的小指搖了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