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成立後,沿襲了秦朝的郡縣制度,同時實行分封諸侯王制度,史稱郡國並行制,這種制度的弊端,就是容易導致諸侯王過大過強,導致後來也有了規模浩大的七國之亂。
於是為加強中央集權,削弱各諸侯王和地方實力派的力量,漢武帝在實施推恩令的基礎上,對秦朝監御史制度和漢初丞相史制度進行了改進,建立了刺史制度。
他將天下分為十三個州,每州設一名刺史,職責是監察本州內各郡太守的履職盡責情況,只對皇帝負責,每名刺史在一州內任期規定為一年。
這種制度因為行政體系和監察體系的互相獨立,有效威懾了各州郡守,防止了動亂,也因為任期短,難以在地方上形成根基,所以算是一個極好的創舉。
但隨著時移世易,刺史的權力也越來越大,西漢末期因為地方官員把控力不足,刺史開始做出一些超出職權的事情,比如鎮壓叛亂,處置流民等。
尤其王莽篡漢以後,各地出現了不穩的跡象,王莽為了加強對地方的控制,改刺史為州牧,不僅有管理地方,統兵作戰的權力,並且還可以授予大將軍稱號,爵位世襲,至此刺史制度變質,從監察官向地方行政長官轉變,雖然劉秀之後恢復了刺史制度,但這種影響已經不可消除。
最後到了漢靈帝時期,為了鎮壓黃巾之亂,和實際上和黃巾軍暗地合作的地方士族官員,漢室宗親劉焉正式向朝廷提議,任用宗室重臣為州牧,史稱廢史立牧。
這其實是變相回到了西漢之初分封諸侯王的老路上,歷史在五百年間走了一個的迴圈,不得不說人類在史書中得到的教訓,便是什麼教訓都得不到。
飲鴆止渴的後果,便是東漢徹底分裂,天下變成了大大小小的諸侯國和叛亂割據勢力的控制地區,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力幾乎等於沒有。
而提議者者的劉焉,為自己謀了個益州牧,並在益州製作天子車駕,密謀自立為帝,同時在興平元年派出長子劉範和次子劉誕,勾連馬騰,密謀進攻長安,但事情敗露,劉範劉誕兵敗被殺。
劉焉得知後,惶惶不可終日,此時府內大火,將其私造的天子車駕燒了個乾淨,劉焉覺得時遭到了天譴,在驚恐交加之下,背瘡發作而死。
其四子中,唯一跟隨入蜀的便是劉璋,便是在後世被劉備從手中奪取益州那位,其懦弱多疑,能力也不夠,連漢中張魯都打不過,在很多人耳中,他可能還不如自己那位兒媳婦吳氏名聲大,後者改嫁給了劉備,成了皇后。
而劉焉在中平元年那次勾結馬騰,攻打長安的叛亂,簡介導致劫掠長安洛陽的南匈奴一支無法從幷州通道返回,被迫聯絡交好的黑山軍,從黑山通道北上,想要從幽州代郡返回幷州。
但在黑山北出口,北新城南面,這支匈奴軍遇到了兩支打賭的軍隊,然後全軍覆沒。
這便是袁熙和趙雲相遇,初次合作的一戰,也是一切的開始,袁熙每每想起來,都覺得世上的事情是如此奇妙,一環扣著一環,每個環節上有人有意無意的行為,都會影響到其他人的決斷和命運。
如今的天下,已經到了積重難返,非破不立的地步,袁熙擔心於壽春沒有可靠之人坐鎮,所以將目光投向了劉姓宗室。
劉勳這種當地大族,袁氏是帶著防備心的,所以他要找些家族勢力薄弱,後臺少且尚未出名的,於是他便把目光投向了還是劉勳手下的劉曄。
劉曄此人,是光武帝劉秀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後代,雖然家境落魄,但其十三歲就能斬殺寵信的侍者,顯然是極為決斷之人,後世被稱有佐事之才,善於識人,是當初袁熙極為留意之人。
當初太史慈便尋不到,袁熙也頗為遺憾,打下皖城後得知劉燁下落後,袁熙很是欣喜,但因為戰事緊迫,袁熙急著趕往合肥壽春,只能交代李術去想辦法。
李術一直沒有忘記此事,當他得知這次入城的是劉曄後,便知道機會來了,但劉曄此人,李術聽說其脾氣頗硬,是個很有主見的人,要是自己完不成袁熙交託,可就麻煩了。
他回想著剛才劉顯離開時所說的話,苦苦思索半晌,卻是起身出門,命人趕著馬車,一路往橋蕤府中而去。
橋蕤府中,大小喬正在伺候著日漸體弱的橋蕤,這些日子,橋蕤氣色一天比一天差,大小喬都是心中悲傷,明白其命不久矣。
橋蕤見到,勉力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安慰兩女道:“相比公路公其他手下將領的下場,我已經算是活得久了。”
“世事無常,誰又能猜到,連孫伯符那種人,都會遭人暗算呢?”
他心道袁熙真是神了,身邊那高人這都算得出來,只怕有其協助,袁熙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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