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要求帶陸績過江為質,陸氏族人當然不會讓他如願,兩邊僵持的時候,陸遜卻是出言提議,由自己代替陸績。
此言一出,陸家族人雖然覺的不妥,但是對他們來說,卻已經是別無選擇,畢竟陸績才是真正的家主,陸遜遲早要將家主之位讓出來的,且其和太史慈本就相交,過江後未必會受到苛待。
陸績還在沉吟猶豫,太史慈卻已經轉頭對左右侍衛道:“既如此,把他綁了,現在送到江北!”
在陸家族人微弱的抗議聲中,陸績眼睜睜看著幾個親衛上來,把陸遜綁了,押解上了馬車。
太史慈把雙戟一擺,“廣陵正招攬官員,諸位還有沒有想隨著渡江,謀個一官半職的?”
眾人暗暗腹誹,就你這樣子,只怕到了江北,不被關到牢裡去機不錯了吧?
此時有一少年出來,想要隨陸績離去,眾人定睛一看,卻是陸遜之弟陸瑁,他剛上前幾步,馬車中傳出陸遜的聲音,“你留下。”
陸瑁聽了,不敢違抗,只得呆立在原地。
太史慈見陸家再無人出來,喝令兵士趕著馬車,在陸氏族人複雜的目光中,往碼頭方向去了。
馬車一路趕到碼頭,早有一艘大船等在那倆,甲板上兵士手執長槍短刀,身穿皮甲,姿態精悍,這是廣陵訓練出的水軍,已經初步形成了不俗的戰力。
太史慈命人將陸遜帶上船,自己跟著上了甲板,便招呼兵士開船。
遠處江面上,孫策水軍已經將劉繇水軍打得節節敗退,縮在碼頭不敢出來。
孫策水軍戰船在江面上耀武揚威,看到曲阿碼頭太史慈戰船駛出,登時有兩艘孫策水軍戰船出來堵截。
那兩艘戰船輕便迅捷,不多時便趕到太史慈戰船後面一射之地,上面軍士彎弓搭箭,準備向這處射來,太史慈這邊的兵士也紛紛彎弓搭箭,隨時準備還擊。
太史慈見了,走到船尾,取出背後大弓,瞅準當前一艘戰船的桅杆,拉弓嗖的一聲射去。
只聽啪地一聲,前面戰船繫著船帆的繩子被一箭射斷,龐大的船帆飄落下來,遮蓋了甲板,上面的兵士水手頓時紛紛亂喊跑動起來,混亂異常。
這一下兩艘戰船都不敢接近,太史慈戰船趁機扯滿風帆,往廣陵碼頭而去。
太史慈迎著兵士們崇敬的目光,走下甲板,船艙之中陸遜雙手已經被鬆綁,臉上看不出任何侷促之色。
太史慈見了,對陸遜道:“伯言倒是好膽識。”
“你就不怕將來陸家和公子為敵,從而受到牽連?”
陸遜聽了,淡然道:“兇虎要是這種人,也不會得到將軍如此盡忠。”
太史慈一愣,失笑道:“其實我這次逼迫陸家,伯言其實是有應對之法的吧?”
“為何伯言甘願身為人質?”
陸遜聽了,回答道:“因為我想親自去見見兇虎。”
“將軍如此逼迫陸家,還不是為了得到我的效命?”
“我不知道兇虎為什麼如此看重我,以至於讓將軍用如此手段,所以我很好奇。”
太史慈聽了,大笑道:“伯言年紀輕輕,卻已經如此厲害,很難想象十年之後,伯言會變成什麼樣子!”
“伯言且放心,等見了公子,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陸遜活動著袖子裡面的手腕,心道前途未卜,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儘量順應天下大勢罷了。
懷城裡面,袁熙得到訊息,天子車駕已經從安邑動身,不幾日便能到達懷城了。